我开口问话的声音很平静,没有掺杂什么多余的情绪。
刚刚把安安递给玉流珠的时候,我脑子里转的飞快,已经想好了当下最好的应对方式。
楼栾突然出现,毫无疑问是他那边知道了我们这儿帮他积了一大份功德,所以找上门来了,至于他是怎么一路闯山门走到这里的……我觉得他毕竟是个道行高深的家伙,山门口的人拦不住他太正常了,我纠结这个没意义。
我觉得他上门无非是闲得慌,有点没事儿找事儿,而现在更关键的问题是,白重是真的很恼怒,我怕两个人因此起争执,闹得下不来台。
因此我说话才会这么平淡,就是一副摆明了我不太欢迎你的架势,让他见好就收,赶紧下山去,别在这里挑火了。
“你们办事效率惊人,我觉得很新奇,就想过来看看而已。”楼栾回答道,“这不过才过了半个多月吧,你们就接到了那么大的委托?”
我回答说:“解决了一个林场的冤魂,又顺手处理了一个地脉而已,你过来只是这么点事吗?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
白重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侧头对我说,“先回屋去看安安吧,一会儿我让人把早饭送过来。”
然而楼栾却插嘴说:“我过来确实有别的事情,你们有空跟我走一趟西边吗?”
白重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这个月我们已经帮你出过一次单子了,下个月再说。”
楼栾居然勾了一下嘴角,“是吗?那我可以在小兴安岭住半个月了?”
我真是觉得窒息,这个人说话嘴上就没个把门的吗!我下意识地拉了一下白重的袖子,示意他冷静点,而恰好楼栾此时扔过来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小木牌子,我乍一看觉得像是令牌,白重抬手接过,看了一眼令牌,脸上的神情居然变了,短暂的迟疑后,破天荒地问了他一句话:“你跟那边有什么关系?”
楼栾摊手:“大概是几百年前的时候吧,一路闯到那边去,得罪了不少人,而且年轻气盛,跟那边的地头蛇打过一个赌。现在,赌期将近,我该回去了。”
没等我听明白他俩的对话,白重就说:“知道了,我考虑一下。”
白重说罢后,拉着我转身就往屋子里走,同时招呼其他人,先带楼栾去主屋坐着休息。
我被白重推进屋后,就低头看着他手里拿个被楼栾丢过来的令牌,“这是什么东西?他说西边?西边哪里?”
“漠北。”白重说着,把令牌递给了我看,“这是漠北那边的通行令。”
我终于可以仔细地看这个东西了,此时近距离看,发现上面意外地有很多磨损痕迹,显然年头久远,就连上面的木刻字都模糊不清,而且上面刻的字我不认识。
我一头雾水地问,“楼栾的意思,是要我们走一趟那边?可我听着好像是他自己在那边结了仇啊,咱们俩真的要跟着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