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沉默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我:“你看见的,不是一条狭窄笔直的通道吗?”
“……不是,是很空旷的一片空间。”我仔仔细细地看着面前的路,这在我眼里的的确确是比较宽敞的地下空间,就跟一个空房间似的,而且我现在仔细一看,还发现这里有个门,通向未知的地方。
我把我看见的情况都跟白重说了一遍,紧接着我们俩就一起沉默了,毫无疑问,现在就有一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
这个井里的很多东西,只有我看得见,白重和安文书都看不见。
有这样特殊的情况,一定是因为我变得“透明”了,开启宫殿的时候,那面墙上涂得是我的血。
这就是我身上特殊的地方,虽然一开始也不是没有这样的猜测,只是没想到,这宫殿里只有我看得见的东西,居然藏在一口不那么起眼的井里。
刚刚是他们看见井里有水,而我却看见没水,事实上,这井里也真的没有水。
我现在看得见这里被“隐藏”起来的东西,这是最关键的,这意味着很有可能我们三人中,我可以看见最关键的、被藏起来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试着往前走了几步,还蹲下来敲了敲地砖。
地砖不一样,不是正常的井底,是人工铺就的,这说明这口井本身就不是真正的水井,是通往某个地方的通道,而当我认真地研究起地面时,我发现,这种地砖……还有周围的墙壁,这怎么感觉像墓室?
“白重,我发现……在我眼中,这井底下好像是个墓室的样子。”我对白重说,“左手边有个门,可以走进去,不知道里面还会有什么。”
“婉婉,恐怕后面的路,都得由你来带路了。”白重又是一阵沉默后,开口对我说。
我回应的很轻松,“一定是我的血的原因,加上棺材里那个女人本就跟我有关,既然只有我能看得见,我来带路是应该的。”
没等白重再开口,我又补充说:“你都已经给我加护了,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我现在就是担心你俩,万一里面有啥脏东西是我看得见,但你们看不见的,那不就糟了。”
我其实只是嘴上说着轻松而已,我心里是没底的。
我一来有点担心,只有我一个人看得见井下别样洞天的情况下,我能不能自己很好地应对突发危机?
二来,我刚刚也没有全是说谎,我是真的害怕,害怕这井下有脏东西,只有我看得见,白重和安文书却看不见。我怕我提醒不及,会让他们俩受伤,这种把别人的性命都担在自己肩上的感觉,对我而言并不好。
从小到大,我都不是那个喜欢出头、当领导的人,我更喜欢安安静静地等待安排,因为我一直觉得我不具备那种能力,而且,我也很害怕自己如果站在那种位置上会做不好,会一个不小心给别人带来麻烦。
然而,现在的我却没有别的选择。
白重和安文书看不见这些东西,我是他们的眼睛。
我是我家人和朋友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