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飞快的背过身,裹着自己的小被子蒙头睡觉去了,偷偷在被子里气得眼眶都红了。
顾鸣洲这回知道逗过头了,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卷,温声细语的哄,先道歉表明态度,再用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件证明自己心意黎秋白的大事小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担心给人说得不好意思出来,说的都是黎秋白学校里的光辉事迹,最后用啾啾喜欢的吃吃喝喝小物件儿利诱,把藏在被子里的小人儿钓出来再哄。
黎秋白通常撑不过五分钟,就被顾鸣洲哄出来,毕竟顾鸣洲只是嘴巴上逗逗他,行动上还是很好很好的,黎秋白露出毛茸茸的头发和水润润的眼睛,嘴巴还藏着,不想说话。
看人眼睛都红了,顾鸣洲也后悔,低头亲在黎秋白眉心,“哥哥永远把你放在心上,不会不管你。”
“拉勾。”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拉勾,一百年不许变。”顾鸣洲借着拉勾的动作,顺势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
黎秋白躺在顾鸣洲腿上,和他拉勾,笑着强调:”变了是小狗。”
”好,变了是小狗。”顾鸣洲认真重复。
黎秋白看着顾鸣洲温柔认真的样子,脸颊渐渐有火烧的感觉,他最近时常有,他自己知道是为什么,趁着脸还没红的特别明显,翻了个身,去找枕头,假意拍了拍,说:”有点困了,我们快睡觉吧。”
话题转移的有点明显,不过顾鸣洲也有点心不在焉,摸摸眉毛,顺着黎秋白的意躺好了:”晚安啾啾。”
”晚安哥哥。”
睡到半夜,突然闪了几束雷电,暴雨紧随其后。
骤然的降温令黎秋白睡得不是很安稳,想翻身想把自己蜷缩起来想找个热源靠着,他刚刚动一下,脸色便猛地一白,死命咬紧了牙关,也阻拦不住痛苦的哀吟。
他腿抽筋了。
补了那么多年的营养,黎秋白上了中学后开始窜个子,尤其是今年,开春之后长得特别快,几乎每个月都要窜个两厘米,一眨眼就从小孩子变成了青葱少年,穿着白衬衣站在树下,就是校园里最受欢迎的校草。
可能是窜得太快,积攒了那么多年的营养也有些跟不上,第一次腿抽筋儿的时候,快给黎秋白疼掉了半条命,他第一次具像化的知道自己被宠成了什么样,明明以前也不是那么娇气的人,一个腿抽筋儿搞得他把枕头都哭湿了。
黎家父母知道后,带黎秋白看了医生,确定没什么健康问题,就请了营养师好一顿补,后面已经很久没疼过了,今天可能骤然受了凉,抽筋的腿肚子翻卷着疼,没一会儿发丝都被汗水浸透了黏在脸上,黎秋白唇瓣上齿痕深深,差一点就要透血,泪也跟着大颗大颗的落。
顾鸣洲醒来就看到黎秋白浑身冷汗,动也不敢动,汗水和泪水糊着眼睛,迷离的目光像是人疼到了恍惚,嗓音里挤出的喘息声含着深深的痛苦。
他迅速摸进被子里,暖热的双手覆上黎秋白抽痛的小腿,一手按着防止他动弹,一手顺着腿筋的方向推拿,还不忘安抚黎秋白:”很快就好了,乖,不哭了。”
”哥,我腿好疼。”黎秋白眼泪流得更欢了。
但身体的感受却好了起来,热乎乎的掌心有效缓解了冰冷的腿肚子作妖,顺着推拿的力道一点点恢复着,逐渐让黎秋白能够微微屈腿。
十几分钟后,黎秋白轻轻动了动腿:”哥哥,我好了,不用揉了。”
”好,这遍捏完就停。”顾鸣洲当然知道他好了,毕竟他现在还捏着腿呢,软乎乎的腿肉早已不复最开始的僵硬,不过多揉一揉免得早起腿酸别扭,又揉了一会儿顾鸣洲才放下。
黎秋白安安静静的等着,脸上的泪都干了,脸皱巴巴的不舒服,好想去洗洗脸。
顾鸣洲:”刚着了凉就别下床了,小心腿又抽筋,我给你去拿热毛巾。”
黎秋白点头,缩在被子乖乖的等。
一条温温的毛巾擦了脸和手,一条热热的毛巾敷在腿上,黎秋白舒服的通体舒泰。
等毛巾快要冷掉,黎秋白把腿上的毛巾一掀,扔到一边去,转回身顿了顿,下一秒就往顾鸣洲身边挤,还没全过去呢,人就已经抱上了:”哥哥,我自己睡冷,不想再抽筋了。”
”没说要赶你走,来,被子够不够,这样抱着能睡吗?”顾鸣洲把黎秋白捞过来抱住,毛茸茸的脑袋枕在自己胳膊上,眼前这只白生生的耳朵有点泛红,在夜灯下不甚明显,顾鸣洲有点想试试温度。
黎秋白感受了一番久违的怀抱,咕蛹着找了个舒适的姿势,说:”好了,可以睡。”
顾鸣洲这把夜灯关掉,在昏暗的雨夜里,悄悄亲在了黎秋白的发丝上。
”晚安啾啾,好梦。”
”晚安哥哥,你也好梦。”
下了一夜的雨,早上还淅淅沥沥没有停,黎秋白不喜欢这样的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