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林叙睁着眼,一直躺到了天亮。
敲门声响起时,林叙起身开门,打开门之后他才发现门口站着的是武思远。
武思远:“哥喊你起床吃饭。”
林叙眉头微蹙,“好好说话。”
武思远挑眉,“什么叫不好好说话?”
“他有名字,不叫哥。”
武思远轻笑,“只许你喊不许我喊吗?”
“我喊他哥喊了整整五年。”
“要是论先来后到,怎么着也是你排在后面。”
武思远毫不客气,“我知道你们关系不一般,但是认清现实吧。”
“之前是因为我没在我哥身边,他才找了个高仿替代品。”
“现在我回来,我明跟你说,哥是我的。”
林叙懒得理会这种小儿科的挑衅,“那就试试看。”
二人下楼时,闻聘和左刚已经落座了。
闻聘盛了两碗粥,先将第一碗放在了武思远面前,第二碗给了林叙。
武思远看了碗里的粥,哥,我吃不完这么多。
于是闻聘想都没想,直接将他的粥碗拿起来,往自己碗里倒。
武思远看着林叙的眼神充满了挑衅。
除了林叙,其他人一无所知。
本来林叙不想理会,但无奈,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他看见每一次,闻聘跟武思远相处的模样。
他对武思远的照顾,好像是深入骨髓一样的记忆,随时随地的都在关照他。
虽然,闻聘对他也一样的关照。
但是每次他都排在武思远后面。
即使他不想多想,但次数多了,也不免他胡思乱想。
于是在第二天,林叙忍不住找到闻聘单聊,“哥,你是不是喜欢武思远?”
闻聘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这样问?”
林叙抿了抿唇,“回答我就好。”
闻聘却没说话。
林叙见状,心里有些发凉。
继而稳了稳心神,“你跟我在一起,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把我当他了?”
闻聘再次陷入了沉默。
林叙因为他的沉默,手指都攥紧了,“闻聘,我在你问你话的时候,你最好回答我。”
“我之所以会当面问你,是想得到你的回答,而不是沉默。”
“对不起。”
闻聘说。
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林叙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心如刀绞的滋味。
他怎子都没有过这种体会。
“闻聘,你是认真的吗?”
“你要跟我断了,然后跟他和好是吗?”
“不,我没有……”
闻聘看着他的眼底满是歉意。
林叙瞬间就被那歉意刺伤了。
他觉得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他上前一步,抬手就是一巴掌,一记耳光,清脆作响。
林叙咬着牙,“闻聘你他妈混蛋!”
“你把老子当什么人了!”
“当你一时寂寞找来打发时间的替身吗?”
“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亏了老子掏心掏肺的对你好!”
“你他妈狼心狗肺!”
林叙只觉得自己一片真心喂了狗,当初他到底是眼睛瞎还是脑子被门挤了,居然觉得这个男人老实善良。
善良他妈个鬼!
个狗日的渣男!
林叙转身就走。
而左刚和武思远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武思远上前一步,他握着闻聘的手腕,“哥。”
左刚是个实诚的人,他说,“你如果喜欢他,就去追。”
“如果,愿意跟思远好好走下去,就收心。”
“不要三心二意,不然对他和思远都公平。”
当闻聘听到屋外汽车启动的声音时,他下意识的想要挣脱那只手,追出去。
武思远却急了,他用力拽住他,“哥,你又要丢下我吗?”
闻聘不舍得挣开他的手,于是他就这样看着那轿车逐渐远去。
林叙心里窝火,踩着油门,速度飞快的到了池晨的根据地凯旋门酒吧。
只是他刚下就就接到了池晨的电话,他按了免提,将手机扔在一边,“小祖宗哎,你是在飙车吗?”
“我爸刚刚收到了五条超速短信,你……”
“出来喝酒。”
闻言池晨一愣,“老地方?”
“嗯。”
“就来。”
池晨来到包厢的时候,就见林叙已经喝了一桌空瓶子了,这些调和酒度数不高,瓶子不大,但量特别少。
池晨一见这阵仗就觉得不对劲,“怎么,失恋了?”
林叙没说话,只拿着酒瓶仰头就是灌。
池晨也不劝他,而是开了一瓶也对瓶吹了起来。
林叙喝完一瓶,抬手就将瓶子扔了出去,瞬间发出哐嘡一声。
池晨被吓了一跳,他看向林叙,只见他眉头紧皱,眼底满是雾气。
“卧槽,林叙,你别吓我,你。”
林叙咬着牙骂道,“操他妈狗日的渣男!狗男人!”
林叙对着池晨是一点没藏着掖着,一顿骂。
两人喝了半小时,池晨大概也明白了,狗男人就是他此前口中的善心老板。
“失恋个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配不上你,咱找个更好的不就行了?”
池晨也不劝,也不骂,这种事情他可有经验,不能把话说绝了。
万一他酒醒了,又屁颠屁颠回去吃回头草了,他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成了横亘在友谊小船上的重击。
到时一个风浪打来,小船儿可是说翻就翻。
全程都是林叙边喝边骂,池晨也看出来他是动了真心。
林叙这个人,因为从小缺爱,所以对人防备心特别重,感觉跟谁都能聊,但是一般不走心,
能让他这样放在心上的人,其实不多。
他又是个特别重感情的人,而那个狗男人还不知足,还伤他,确实不是个好东西。
林叙是打定了主意不醉不归的,可是他越喝越是清醒,最后还是池晨扛不住了,抱着脑袋在皮沙发里呼呼大睡。
林叙一个人继续喝,边喝还边哭,他一边骂自己没出息,一边捶沙发靠背。
就在这时,池晨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林叙觉得烦躁,反手就拒接了。
可对方锲而不舍,再次响了,于是他拧着眉看了一眼号码,“谁啊?”
手机那头沉默了两秒,才说,“林叙?”
林叙愕然,“你谁?”
“言亦书。”
“严亦书是谁?”
“你要不再好好想想。”
林叙脑子转了好久,才对上号,他的大学同学。
“哦,老同学啊。”
“你在哪儿?”
林叙揉了揉额头,“你不是找池晨吗?他在凯旋门。”
林叙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林叙看了一眼所在沙发角落里的池晨,一边想,言亦书跟池晨??
他们俩是有什么??
但他脑子现在一团浆糊,根本理不清,于是抹了抹眼泪,继续开酒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