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澄一脸肉疼地将一个储物袋甩给阿离。
“这些,记在你欠我的账上。”
阿离本想直接应下,可是转念一想,却道:“不是说子债父偿,那如今你我师徒也胜似父子,师父,我欠你的钱是不是可以一笔勾销了?”
“!!!”
凝澄被阿离的话惊到了。
“你你你、你还要不要脸,竟然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欠账还欠天,不行!”
阿离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既然要算的那么清楚,那炼丹是要收费的师父你知道的,这外面请炼丹师的收费一般都是五成,门内是四成,你我师徒二人,而且师父还要教授弟子手法既然如此,我就勉为其难收取三成半吧。”
凝澄果断拒绝:“不行,三成半太多了。”
“那三成好了。”
“两成,最多两成。”
“两成太少了啦,三成,要不然我就不干了,师父你知道的,一般丹药的损耗就在两成,你这样,我没法干了。”
“两成半,不能再多了。”
“三成,收益抵消欠债,师父你一点都不吃亏的。”
凝澄沉思片刻:“行,三成就三成。”
两人一番讨价还价之后,阿离总算是能够把自己的债务减轻一点,也是怪不容易的。、
阿离接下来的日子里就像是一个陀螺一般,连睡觉的功夫都差点挤不出来。
每日一早起来软磨硬泡为徐谦宁按摩、之后便回道丹室炼丹,炼丹还债,还时不时地要遭受凝澄的毒舌攻击。等到灵力耗尽之后,便跟着凝澄修行师门一脉的心法。
离门派越远,灵气越稀薄,修炼起来就越发的困难,要不是她现在是一个负债三十万灵石的穷鬼,她都恨不得直接拿灵石出来修炼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好在此事在阿离日复一日的坚持也很有成效。
在她的照顾下,徐谦宁经脉上的伤逐渐好起来,徐谦宁甚至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修复过的筋脉似承载灵力似乎比他受伤之前更好。
阿离和徐谦宁两个傻子自然不知道被凝澄那神奇的脑回路。
今日是疗程的最后一日,阿离仔细检查徐谦宁的身体后,总算是在放心下来。
徐谦宁也从一开始的言辞拒绝,到逐渐麻木,再到最后习以为常。
徐谦宁当着阿离的面,仔细穿好衣服,忍不住开口道:“阿离,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也请你替我谢谢凝澄师叔。”
“知道啦,我会告诉那个扒皮的。”
虽然徐谦宁得知凝澄收阿离为徒的消息已经有些日子了,可是看阿离与凝澄师叔相处的样子他还是不习惯。
忍了忍,还是没忍住,担忧开口道:“如今凝澄师叔是你的师父,你如此……似乎不好……”
阿离满不在乎道:“你就别担心我啦,我这样我师父反而才能适应地过来。”
阿离自然是知道徐谦宁的好意,只是这些日子,她和凝澄逐渐形成了一套两人很舒服的师徒之道,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和徐谦宁说,只能每次让他宽心。
阿离刚要离开徐谦宁的房间,突然想起来什么,便又走了回去:“谦宁,我这几日从那个老家伙手里扣出来了些筑基期常用的丹药,你留着,总会用到的。”
阿离虽觉得自己的师父在教徒弟的时候又损又贱,但是在在丹道一脉的确如他说的一般难逢敌手,她留给徐谦宁的丹药,可比市面上的好太多了。
徐谦宁想着阿离现在已经拜了师父,又在学习炼丹之术,丹药应该是不缺的,于是就坦然收下。
他思索片刻,拿出来一条镶嵌着珍珠的银灰色发带。
“阿离,这是我偶然间得到的,一直想要送给你,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虽然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我觉得它很适合你。”
阿离没想到徐谦宁竟然还记得给自己礼物,心里一暖,接过发带,仔细看了看,原来是一件防御法器,她越看越喜欢,思索片刻,直接扎在头上。
问徐谦宁:“好看不好看?你什么时候准备的啊?”
徐谦宁回道:“上次得知你来找我的时候。”
这是他再次听说阿离的消息后,专门找人打造的,那时他总觉得阿离像小时候一样,会被人欺负。
阿离轻轻地抚摸着发带,心里暗暗感慨:“当初那个站在阿离身前执拗少年如今真的变成了温柔俊美的翩翩君子,成了可以依靠的人。”
她并没有把发带取下来,反而坦然地带着对着徐谦宁说:“谢谢你,谦宁,这个发带很漂亮,我很喜欢。”
徐谦宁眯起了眼睛,笑的很温柔:“你喜欢就好,阿离,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的,我希望你能够像小时候我们希望的那样一直平安快乐下去。”
阿离点点头:“嗯嗯,你也是,也要一直都开心啊,你要记得,我永远都会支持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
两人相视一笑,眼中充满了坚定和信念。
虽然未来的修行之路有诸多不确定,但是有人能够一起前行,倒也不那么孤独。
半个月的行程,天音派的宝船总算是接近离门派最近的伏仙州。
这半个月来,船上的众人专心修炼,静待指挥,但一路毫无波澜,自然有些懒散。
偏偏身负此次行程的使者纪长老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他紧张倒不是因为别的事,只是怕凝澄那个活宝有整出些幺蛾子。
本次跟随自己而来的大部分都是自己手下的杂役弟子,和一些修为不高,顺路出来历练的内门的内门弟子。
凝澄作为副使,本来也应该带着无忧峰众人来,只是无忧峰人才凋零,除了凝澄就只剩下一个年纪很大的杂役弟子,此行他自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只是听谦宁说他收了那个叫阿离的弟子,真是昏了头了,不过他人之事自己还是少管。
此时,纪长老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凝澄这家伙不再作妖,剩下的行程,自己便离他远远的,所谓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