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父离开农村都二十几年了,哪里吃得消走十几里,更别提还着十几斤重的东西,这一路累得他够呛,人都要虚脱了。
“小同志,等等!”
方父远远地叫了起来,走了这么一路,总算看到个骑车的了,他得问问路。
桑墨停下车,等方父走近了,也不说话,等方父问。
“同志,请问这里是牛头山大队吧?”方父气喘吁吁的,风尘仆仆,看起来很狼狈。
“嗯。”
桑墨简短地应了声,方父神情一喜,又问道:“请问你是知青吗?”
这个后生一表人才,气质不俗,不像是农村人,方父猜测桑墨是下乡知青。
“嗯。”
方父心里有点不悦,也太高冷了,怎么说他也是长辈,这男知青一点礼数都不懂,他强忍不悦,问道:“请问你认识方棠吗?她也是今年下乡的知青,方正的方,海棠的棠。”
桑墨脸上这才有了变化,上下打量方父,很快就猜到了他的身份,显然就是那个欺负他媳妇的黑心爹。
“你是方棠什么人?”
方父一听就知道问对人了,欢喜道:“我是她父亲,你认识我女儿?”
“嗯。”
桑墨心里想,不仅认识,还是他未来孩子的娘。
“我特意过来看女儿的,小同志,能不能带个路?”方父心里更不高兴了,他都表明了身份,这男人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太没家教了。
“跟我走吧。”
桑墨慢悠悠的骑车在前面带路,方父想都没想,就想跳上车,他实在走不动了,但他才一起跳,车子就加速了,他跳了个空,趄趔了下,差点摔跤。
方父老脸涨红,咬紧了牙,对桑墨的印象一落千丈,这种男人徒有其表,有娘生没娘教,一点都不懂尊老爱幼。
“小同志,我和你打听个事儿。”
方父小跑着才跟上,累得要死,桑墨依然不紧不慢地骑着车,丝毫没有下车的意思。
“是这样,你既然认识小女方棠,应该也认识赵伟杰吧?”方父想打听下女儿和赵伟杰的关系如何,从外人嘴里打听到的,才是最真实的。
桑墨脸一沉,神色变冷,“认识。”
“那你知道他们是在处对象吧?关系怎么样?没闹矛盾吧?”方父迫不及待地问,这可关系到他的提干,必须打听清楚了。
桑墨脸更沉了,朝方父冷冷地看了眼,突然加速,一骑绝尘骑走了,留给方父一脸泥尘。
“哎,等等……”
方父急得跳脚,桑墨已经没影了,气得他飚出了三字经,好在已经到村口了,他找了个村民打听,朝知青宿舍走去。
知青们已经收工了,纷纷回去做中饭,方棠则回了草房,桑墨还了车后,也回了草房,对做饭的方棠说道:“你爹来了,现在应该到了宿舍。”
方棠愣了下,差点切到手,桑墨急得窜过去,抢走了菜刀,对方父又恨上了几分,这黑心爹一来就没好事。
“他来干什么?”方棠自言自语道。
前世她在农村待了一年,她爹可一回都没来过。
桑墨冷笑了声,嘲讽道:“他刚刚朝我问路,还打听你和赵伟杰的事,问你们是不是在处对象,关系怎么样。”
方棠沉了脸,冷笑道:“原来是来刺探情况了,他最关心的就是我能卖个好价钱,他就能升官发财了。”
“别怕,现在他管不了你。”桑墨很心疼,对方父更是厌恶,没本事的男人,才会靠卖女儿升官发财。
方棠点了点头,“我才不怕他,不管他了,先吃饭。”
她已经猜到了方父的目的,肯定是赵伟杰上次写信回家,赵伟杰他妈刁难她家了,厂长老婆是出了名的泼妇,蛮不讲理,还喜欢仗势欺人,没了赵伟杰的面子,他妈肯定想尽办法整她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