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周世淳这么说,江檀绾勃然大怒,“来人!立刻把那个野男人给哀家拉出来。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检点的事,实在是给我北昭女子蒙羞。”
周世淳得意的笑了下,今日他虽然要侮辱沈云霜,谁让背后那个野男人按耐不住出手打他,如今,他就要把这对狗男女一起拉下水!
让那个野男人知道,得罪了他侯府二公子,打了他这个二公子,是什么下场!
沈云霜和江檀绾目光直视,江檀绾眼里的愤怒她看的真真切切。
她没有背叛过萧衒,即便她怎么解释,太后都不会相信,本以为和太后能够联手,如今看来,也着实没必要了。
她和太后之间注定是要针锋相对的。
就在宫中的侍卫快速走进房内时,所有人都等着侍卫把那个野男人拉出来,没曾想下一秒,就听到屋内扑通几下跪地的声音。
紧接着,就看到侍卫们站起身,迅速往屋外退去。
侍卫都低着头,眼中露出惊恐之色。
江檀绾和诸位夫人们诧异万分的盯着这一幕,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世淳更是懵住了,不仅是他惊愕的抬起头盯着,就连方才还在哭诉的侯夫人都停住了哭声,拿着帕子一边擦泪,一边看着屋外的情况。
母子两人对视一眼。
这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进去抓人的那可是宫里的侍卫!
谁有胆子让宫里的侍卫如此畏惧?
就在所有的侍卫全部退出屋内,踏下台阶后,众人的目光中,应出了一个绛紫色的衣袍!
一个身形挺拔修长,带着凌然威严的男人踏出门槛,站在了众人面前。
所有人:!!!
太子殿下?!
竟然是太子殿下!
所有人都懵了,方才口口声声指骂野男人的周世淳更是顾不得疼痛,直接从侯夫人怀里挣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天爷呀!!也没人告诉他,沈云霜这个二嫁妇竟然能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这就是让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呀!
只见乌泱泱的人全部跪在了地上。
“参见太子殿下!”
“参见太子殿下!”
眼下这个节骨眼,谁还敢多说什么话,所有人都恨不得摒弃凝神,想起自己方才看热闹的样子,恨不能立刻离开。
江檀绾还没反应过来,就那样木讷的站住了。
果然,果然沈云霜这个贱人就是勾搭上了太子!
楚迟阑目光悠然的扫视下面,悠闲的抬了下手,示意众人起身。
而后,他缓步走到了周世淳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他脚边的男人,“二公子伤势如何?”
楚迟阑突然这么一问,倒是让周世淳蒙住了,他迷茫的抬起头看向楚迟阑,过了好一会儿才连连点头,“都好多了,都好多了,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只要没疯,都不敢指责太子殿下指使侍卫殴打他的事。
皇权在上,权力的绝对压制让周世淳再憋屈,也不敢痛恨,毕竟这是一国储君,将来可是荣登九五的君王,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楚迟阑勾唇一笑,“那就是说,现在能站起来了?”
周世淳浑身都是伤,只能硬撑着,赶紧狗腿子似的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可以站起来的……”
侯夫人这会儿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只能待在后面。看着自己的儿子阿谀奉承。
就在周世淳站稳的一瞬间,楚迟阑猛的攥紧拳头,一拳打在了周世淳的胸口上。
“噗——”大口血喷了出来,顷刻间,周世淳便飞了出去,重重落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土。
而后,周世淳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翻滚,只听“扑通”一声,众人惊诧望去时,水花四溅!
周世淳就那样狼狈的滚进了池水中。
沈云霜猛的瞪大眼睛,心里却觉得解气的很,这个一贯以虐打女子为荣的男人,也该好好吃吃苦头!
侯夫人用力咬住嘴唇,这才没尖叫出来,可太子没发话,她也不敢指使身边的人过去打捞周世淳。
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在池水中用力扑腾,侯夫人心尖儿疼的无法喘气,只能直直的跪在楚迟阑脚边,“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啊,是犬子无知,刚才冒犯了太子殿下,求太子殿下饶了他吧!!这样下去,他真的会死在池水里的……”
江檀绾也适当站了出来,“太子,你如此做事,着实太过分了些!怎可如此欺辱臣子的儿子?就不怕消息传到圣上耳中吗?”
楚迟阑眸子狭长,眼里满是倦怠,悠悠的说,“饶了他?二公子打死发妻,如今又平白无故虐打勇毅侯府沈夫人,不知二公子发妻的娘家和将军府知晓真相会如何?”
沈云霜呼吸短而急促,没想到楚迟阑竟然也知晓周世淳的真面目。
侯夫人一听这事儿,脸色大变,就连周围的人也皆是惊愕不已的面面相觑。
原配发妻是被打死的???
怎么回事?
这也太惊悚了!
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太后簇起眉头,目光疑惑的看向侯夫人。
侯夫人连连摇头,“不不,太子殿下误会了,是我儿子的原配发妻自己耐不住寂寞,趁我儿子外出时勾搭上了别的男人,这才致使我儿子脸上蒙羞,将她休弃了的。”
“兴许是那个女子回去以后自己经受不住指指点点,这才自尽的,怎会是我儿子动手打死的她?这都是谣言啊!”
侯夫人吓得后背发凉,眼见着自己的儿子在池水之中扑通了半天,总算是爬到了岸边。
侯夫人心头猛的松了口气,这才双眼含泪的看向楚迟阑。
楚迟阑微挑眉头,“既然侯夫人说的如此坚定,不如孤派人去查查?”
侯夫人猛地抬起头来,那一瞬间,惊骇之气扑面而来,“不,不用!这等腌臜事儿,怎能劳烦太子殿下去查呢?!”
侯夫人这般奇怪的态度,早就已经将心中的心虚暴露无遗了,眼下诸位大多也都明了了。
听着周围指指点点的声音,侯夫人背后发凉,“舒然是已经死了,可她生前做出那样恶毒的事情,就算是死了,也,也不能全是我儿子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