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老头子，别人几句话就把你说动了？”
听夏老头说要答应拆迁条件，夏老太耷拉着脸，一万个不乐意。
她拉长音调：“他们开发这地方，就说明有钱、能赚钱。他们多出点钱能咋地？你急什么急？”
夏老头梗着脖子说：“那……那老李头、小杨子都同意了，就咱家不同意。人家要是问起来，说得过去吗？”
夏老太当即反驳：“人家是人家，咱家是咱家。小宇（夏宇翔）欠那老些饥荒（方言：欠了很多债务），咱不得卖个好价钱？”
“差不多得了。”
夏老头摆摆手，打算结束争吵。
“不行！”
坐在床上的夏老太瞪他一眼，“除非他们加钱，我说不行就不行！”
俗话说，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夏老头一气之下，抄起电视遥控器砸在夏老太的脚上，正好打中了她的鸡眼。
夏老头可不管她疼不疼，出门就去溜达散心，留下夏老太一人边揉鸡眼边说夏老头的不是。
这些天，自从催收人员跑到家里要债，夏老头可不敢在附近溜达。周围邻居也听说他家有催收的上门，和他的交流从很少变成了几乎没有。
正所谓祸不单行，夏老头刚出门，就遇到了催债的。
带头的绰号“啸天”，他已经不止一次来找夏老头和夏老太了。今日一见，连客套话也没有了，直接就问：“你孙子夏宇翔欠我们的钱啥时候还？”
夏老头看着眼前这帮凶神恶煞的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再等等吧，我们正在想办法还钱。”
“等等等，还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啸天怒目圆睁，“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夏老头心里一紧，他知道这些人不好惹，可是他真的没有钱啊。
周围的邻居没有上前。一则未知全貌不予置评，二则老两口的名声不太好，尤其是夏老太。出于情分，他们能做的也就是报警。
纹着身、带着墨镜、凶神恶煞地扯着嗓子说话，之前还踹人家门，一看就不是好人。
于是乎，在催收人员为难夏老头之际，一个热心肠的邻居悄悄报了警。
与此同时，夏老头一个趔趄，倒在他们面前。
见到此情此景，现场办案的警察直接对啸天挑明：“搞高利贷是违法的，不知道吗？暴力催收就更不行了，赶紧走人。再有一次，咱就进局里聊聊。”
啸天一脸无辜：“警察叔叔，我们没碰这老头，天地良心啊。”
“哎哟哟，我的腿好疼。”
夏老头捂着本就有旧伤的左腿，脸上也戴着一副痛苦面具。
他也不想用碰瓷的套路。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能唬住啸天等人和警察就行。
正值二月末，冬日的寒意还没有消散。看夏老头身上没有被击打的痕迹，年轻的警察刚想戳破他的谎言，却被年长的警察拉住。
年长的警察让催收人员赶紧走人，否则就把他们带进局子里喝茶。并且表示会亲自监督他们离开现场。
听到警察的话，啸天等人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夏老头松了一口气，心想总算暂时摆脱了困境。
然而，夏老头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债务问题仍然没有得到解决。他决定回家和夏老太商量一下，看能否找到其他的办法。
当他回到家时，发现夏老太正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你还有脸回来？”
夏老太没好气地说。
夏老头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遭遇催收的事情告诉了她。两人沉默了片刻，最后是夏老太先说话。
“老头子，咱签了吧。同意拆迁。”
……
“师父，那老头明显是碰瓷。咱为啥不处理啊？”
离开现场后，年轻警察的脑子里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年长的警察启动警车：“
那帮催收领头的外号叫‘啸天’，以前就是派出所的常客，打架斗殴没少干。他还因为暴力催收，在局子里蹲过几天。
那老头虽说有碰瓷嫌疑，可咱不是调查完了嘛，是他孙子欠了网贷，老头是无辜的，是被啸天逼得都要走投无路了。和催收相比，碰瓷还算个事儿？”
“可是，师父，那也不能任由着乱来啊。”年轻警察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咱们的职责之一是维护社会秩序。像这种情况，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在大家都能接受的情况下处理，就够了。”
年长警察语重心长地说道，“而且，上面要求加大对非法借贷和暴力催收的打击力度。孰轻孰重，这你得明白。”
年轻警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明白了，师父。”
年长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呀，还得练。”
……
“hello everybody，i'm back.”
1公寓108寝室门口，秦阔海背着背包、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夏羽钧和楚霆飞的面前。
伴随而来的，是秦阔海的响指声。
正在午睡的夏羽钧精神了起来，“哟，老秦，long time no see.明天（2月27日）6点就要出成绩了，有没有信心？”
秦阔海那叫一个信心满满：“必须的。咱驾照都能拿到手，四级考个600分那更是洒洒水啦。”
楚霆飞不屑一顾：“你就吹吧。考个四级还要卷两个月，从考场出来就说自己啥都不会。这都能考600分？”
秦阔海放下背包：“这你就不懂了吧。强的人从来不夸自己强，就比如我。”
夏羽钧岔开话题：“老秦，你那娃娃亲还打算留在本地读大学吗？”
提到这个，秦阔海的兴致没了一半：“嗯，她还是想报考鹭岛大学。说都是超一流大学，留在鹭岛还能多陪陪家人。”
楚霆飞打开手机：“中午了，各位想吃点什么？我听说附近卖煲仔饭的那家也做外卖了，买一份尝尝？”
这个提议自然得到了在场所有人的支持。
正吃着午饭，夏羽钧“又双叒叕”迎来了一个人的讯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