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很看不惯王馨雨。
你当初把夏羽钧当备胎、后来又把人甩了,这也就算了。现在他有女朋友、并且明确拒绝你,你王馨雨还死缠烂打,贱不贱啊?
因而,凌薇在和夏羽钧离开前,颇有深意地给王馨雨留下一首诗: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王馨雨起初不解其意,完全不知道凌薇在说什么。直到她在刷公选课时,听到了老师在网课中讲到了这首诗。
“这首《相鼠》,出自《诗经·国风·鄘风》。此诗明则描述老鼠,实则是统治者用虚伪的礼节以欺骗人民,人民深恶痛绝,比之为鼠,给予辛辣的讽刺。”
王馨雨脸黑了。
她早就该意识到,凌薇说的不是什么中听的话。
但由于凌薇讲的不是普通话,而是吴方言。生在楚省、长在春市的王馨雨听不懂,被迫结结实实地体验了一下“别人骂你你都听不懂”的滋味。
一气之下,怒不可遏的王馨雨一脚踢在床位的铁栏杆上,疼得她缓了好一阵。
……
另一边,夏羽钧和凌薇在学校浴池洗完澡后回到各自寝室。
虽说二人的身体分开了,但是心灵还是在一起的。这不,两个人打开视频通话聊天。
凌薇敷着面膜,坐在椅子上,还戴着耳机——毕竟室友也在寝室内。夏羽钧则是躺在床上开着外放,因为室友去洗澡了。
二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家乡在古代不同的时期,分别属于什么政权。
凌薇首先发言:“江都在春秋战国时期先后属于邗(hán)、吴、越和楚国。汉初则是广陵郡的一部分,在公元前153年建县。
三国时期隶属于东吴,南北朝时期先后隶属于宋、齐、梁、北齐、陈、北周,隋炀帝就是被绞死在江都。
下面的就简单了。隋唐之后,五代十国时期先属南吴、再属南唐,然后是宋、元、明、清。”
听完凌薇的话,夏羽钧突然有点后悔,后悔答应和凌薇聊这个。
原因无他,在清朝以前,东北地区的历史记录少得可怜。中原和江南打得如火如荼、杀得昏天黑地之时,东北在……
可以知道的是,辽太宗耶律德光把他哥耶律倍的东丹国灭了。南下后,他还封石敬瑭为“儿皇帝”。
“姐姐,这你可难倒我了。”
夏羽钧用食指敲敲脑袋:“战国时期,我家(春市)那边住着肃慎族;两汉时期,是扶余王国;唐朝的话……”
凌薇轻声咯笑:“弟弟,你该不会连你家古代住着什么人都不知道吧?”
“姐姐,你让我想想。嗯……东突厥在公元630年就无了。西突厥跑了,跑到了小亚细亚半岛……”
契丹、室韦蒙兀、高句丽……他不停地否定着一个又一个答案。
最终,夏羽钧的回答是——粟(su)末靺(mo)鞨(hé)。
“姐姐,唐朝初期没有实控东北。春市应该在渤海王国的掌控下,渤海王国由靺鞨人建立。
靺鞨人分为七大部,住在松花江一带的,叫‘粟末靺鞨’;住在黑龙江一带的,叫‘黑水靺鞨’。
历史学有一种说法,靺鞨和一个叫‘室韦’的部盟语言相通。而室韦又分成多个小部落,其中一支叫‘室韦蒙兀’。室韦蒙兀就是蒙古族的祖先。”
凌薇看他真的有在认真思考,便继续催促他继续说。
“唐朝以后,历经了契丹国(辽国)、金国、蒙古,明朝时期被封为‘奴儿干都司’。再然后就是清朝、民国,和现在。”
这时,赵卓然和谢语嫣悄悄来到凌薇身后,一左一右地调侃道。
“哎呦哎呦,还叫姐姐弟弟呢。”
“羽钧弟弟,看这边。我是你卓然姐姐,那位是你语嫣姐姐。”
夏羽钧万万没想到,她俩居然也在寝室,并且就在凌薇身旁——姐姐也真是的,咋不告诉我实情呢?害我出这么大的丑。
此刻,凌薇轻轻地揭开面膜,动作优雅而轻盈,仿佛在展示着她那娇美的面容。
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自信与骄傲,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自己的美丽有着十足的把握。
然后,她转身面对着两位室友,像是要赶走不速之客似的:“去去去,你们别瞎掺和。这是我的人,我乐意。”
赵卓然和谢语嫣不禁相视一笑,眼中闪过一丝调皮的神色。她们显然并不想轻易放弃这个有趣的场面,于是故意起哄起来:
“哦?是吗?可是我们也想听呀。”赵卓然笑着说,语气中全是逗弄的意味。
“对啊对啊,让羽钧弟弟再说一次吧!”谢语嫣附和道,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
凌薇看着她们俩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无奈,但同时又被她们的热情所感染,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知道这两个室友总是喜欢凑凑热闹,她们也并无恶意。但是,对于夏羽钧的主权,她凌薇是一定要宣誓的。
凌薇回过身:“羽钧,该叫谁姐姐,懂?”
夏羽钧忙不迭地点头:“我懂我懂。”
看夏羽钧如此听话,赵卓然和谢语嫣继续逗弄道:
“羽钧弟弟,怕什么?不用听她的。”
“就是就是,我们二对一,薇薇是不会介意的。”
凌薇举手表示,她介意、很介意、非常介意、特别地介意。赵卓然和谢语嫣则直接宣布,她介意无效。
于是乎,三个女生开始了互挠痒痒肉的模式。
夏羽钧看着她们打打闹闹,直呼过瘾。
打闹了11分钟45秒14毫秒后,凌薇这才反应过来:“不许看!”
夏羽钧一脸无辜地表示:他看了,但那不是他能控制的。
凌薇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恶狠狠地对夏羽钧说:“哼!你就等着吧,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到时候可别怪我心狠手辣哦!”
说完还不忘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仿佛已经看到了夏羽钧被她折磨得惨不忍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