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俩游了一晚上，赶到了莲州。
姜豆蔻明明感知到还有一段很长的河流，但事实上带着大银龙过去，撞在了石头上。
“君珩，你没事吧？”
看到龙君珩在大礁石上磕了一下，姜豆蔻努力憋笑。
大龙头轻轻甩了甩，“无事。”
只是，这礁石撞上去的感觉，有些怪异。
龙尾在礁石上扫了一把，很快碎裂。
姜豆蔻以为他是在报仇，好笑道：“就怪它们待在这，咱们才会撞到，干脆全部弄碎。”
知道小媳妇误会了，龙君珩解释说：“我觉得，这不太像石头。”
“是吗？”
姜豆蔻游过去，一拳砸下。
虽说看着是石头的样子，也像模像样的碎掉了，但这触感有点像硬邦邦的壳子。
“要不咱们先上去，在其他地方看一下。要是上面的礁石也是一样的手感，再多砸几下。”
毕竟这里是海域，要是全碎了，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还是在上面安全点。
“好。”
俩人上了岸，姜豆蔻从空间里把龙君珩的衣服拿出来，转头望去，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目之所及，变成了虚无，好像继续往前，就会被虚无所吞噬。
“这是什么情况？”
姜豆蔻以为那半个莲州消失之后，会看见对面的大海之类的，或者是留下一大片空地，实际情况却是这样。
穿戴好衣物的龙君珩，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眸色深沉。
“这该不会是连接了另一个世界吧？”
闻言，龙君珩摇摇头道：“这恐怕是蜃。”
姜豆蔻停顿了一下，“你说的是海市蜃楼的那个蜃？”
“嗯。”
龙君珩上前走去，伸出手触碰，“似是还有点别的。”
“什么别的？”
姜豆蔻也跟着过去摸一摸。
应该是空气的地方，却有着跟方才礁石差不多的手感。
“蜃有壳？”
“有。像蛤蜊，只是大上许多。”
姜豆蔻望着这一大片的虚无，心塞道：“这不是大上许多，是大了非常多。”
龙君珩浅浅一笑，“夫人说的是。”
“所以莲州就是被一只大蜃，用壳给罩住了？”
“恐怕并非如此。”
说到这，龙君珩又看向那片虚无，“海市蜃楼是蜃气所化，即便有一个如此大的蜃，用壳盖住了半个莲州，也不该是如此情景。”
“也是。”
姜豆蔻望着那一片虚无，“如果是壳子罩住的话，蜃气应该会造半个莲州出来。”
龙君珩道：“这里还有另一种异兽的气息。”
“你的意思是两种异兽结合了？”
“嗯。”
没听到下文，姜豆蔻撸起袖子，“管它什么异兽，等我打出一条路来，进去看看再说。”
“豆蔻。”
龙君珩拉住了她，“它们的气息有些古怪，待我试试，若能将它们送回，一切好说。”
正要同意，姜豆蔻突然想起一件事，一脸严肃的问：“万一它们带着半个莲州回去了怎么办？”
俩人对视，良久后，龙君珩采纳了姜豆蔻的建议——以武力镇压。
其他的甭管，先打个洞出来再说。
夫妇俩一左一右，找好位置。
姜豆蔻一拳下去，明显感觉地动摇了一瞬，似乎有什么碎了，发出咔哒的声音。
见没发生什么事，龙君珩又从另一边用海水，凝聚了一个很大的冰锥，跟姜豆蔻一起攻击这道屏障。
两边夹击，很快碎了一大块壳。
冰刺继续往前，俩人突然听到了一声兽类的嘶吼。
听了一会，姜豆蔻问：“这是蜃在叫，还是另一只？”
龙君珩沉吟道：“是天狗。”
“传说食月的那个天狗？”
“嗯。”
应下后，龙君珩道：“如今的月食只是一种天象，并非天狗作祟。”
“……这个我知道。咱们现在是给天狗掏个洞出来吗？”
“看它们能否沟通。”
若无必要，龙君珩是不愿对这些异兽出手的。
毕竟祖先跟它们有过约定。
龙族不仅是人族的守护者，也是这些异兽的守护者，更是监管者。
“那好。”
知道痛，说不定能沟通。
好歹这么大个。
不像蜃，壳碎了，吭都没吭一声。
危险的雷电围着被打出来的大洞，龙君珩念着咒语。
还没念完，便听到一个带着兽类嘶哑的男声：“你是这一任龙主？”
头一回遇到不镇压，还会说人话的异兽，龙君珩一顿，道：“算是。”
“我的朋友只是因黑气失去了理智，这一片的人，我都护着的，城也在，没有被他消化。所以，求你帮帮他。”
第一次听到异兽说人话，姜豆蔻有点惊奇，但更在乎他说的内容，“你是说蜃？”
“嗯，他是一只蜃。”
“黑气是什么？要怎么让他恢复理智？”
姜豆蔻实在不愿意把一个会说人话的异兽，归为野兽。
天狗说：“龙主可以净化。”
“是吗？”
姜豆蔻看向龙君珩。
然而，龙君珩的眼神告诉她——真不知道。
随后，龙君珩问天狗：“你可知该如何净化？”
“不知道。”
天狗迟疑着问：“你不是这一任龙主吗？”
怎么还来问他呢？
见气氛有点尴尬，姜豆蔻从空间里把龙君珩的书拿出来，“要不查一下？”
“好。”
在龙君珩看书的时候，姜豆蔻有个问题：“你不是看完了好几个国师的记忆？他们没一个会的？”
“封印咒是龙族学的，天狗说的净化咒，约莫也是如此，我并未见到哪个国师用过这种咒术。”
说着，龙君珩翻看着一本古籍，上面有很多类似符号的文字，绝大部分已经失传，根本不知道怎么读，也不知是何含义。
姜豆蔻凑过去瞅了瞅，“这你也能看得懂？”
“看不懂。”
龙君珩语气过于理直气壮，竟让姜豆蔻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
短暂的沉默后，姜豆蔻灵机一动，“天狗，你认字不？”
天狗老实道：“不认字。”
“……那你怎么会说话？”
“我不是在说话，只是用神魂之力传达我的意思，在你们听来，就像是在说话。其实，洪荒的文字，跟你们现在用的文字不一样。”
听到这，姜豆蔻把龙君珩手里的书举起来，“那你知道这上面的文字吗？”
过了一会，天狗说：“这是一本关于食材的书，说的是哪些异兽的肉好吃……”
夫妇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