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战场上，还是发生了疣猪误伤友军的案例。
对于现阶段的八路军来说，在武器实验研究局没有研制出先进的无线电科技前，最好的协同方法还是将战机作为飞行炮兵来用。
等空军将地面的敌人清理一遍后，再由步兵打扫战场终结战斗。
这才是伤害最大化，并且造成友军误伤可能性最小的协同方案。
看着参谋们期待的目光。旅长只能暂时泼下一盆冷水。
“再等等，让空一师先清理完钢筋混凝土堡垒，并且炸开城墙再出发。”
“我向副总参谋申请了三十个小时的作战时间，现在就连三十分之一都没有用完，咱们的时间还很充裕。”
“让工兵们做好战斗准备，那些残余的障碍物和护城河需要他们处理。”
······
视角切换到太原城外，一架战斗机正在高速俯冲而来。
在没有精确制导系统的年代里，水平投弹只有地毯式轰炸才有成效。如果想精确地轰炸某一个目标，只能选择俯冲轰炸。
如果在欧洲战场，战机向着地面俯冲时，绝对是一种对死亡的挑战。毕竟那些老牌军事强国的野战防空强度很高，甚至可以说是在高炮中飞行。
但现在的情况就不一样了，在钢筋混凝土堡垒里的鬼子，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
在俯冲的过程中，王亥队长一边承受着不小的过载，一边瞄准着下方的防御工事。
到达安全位置后，他按下投弹按钮。一颗250公斤的航弹，离开了挂架。
与此同时，为了避免炸弹与螺旋桨的接触，喷火战斗机的机头猛然拉升。
作为空一师综合实力最强的飞行员，王亥队长本次投弹直接命中目标。航弹在与堡垒接触的瞬间，发出了巨大的轰鸣声。
这种级别的航弹威力十分惊人，单纯算装药量的话，美系406和大和460的he装药量都没有它多。
一辆虎王，在十五米外挨一发近失也会被彻底毁掉。
如果是在城市里，一公里左右的玻璃都会被震碎。
仅仅一次俯冲攻击，就干掉了m1897型75mm加农炮用穿甲弹的都打不穿的堡垒。
半个小时后，所有钢筋混凝土防御工事全部拔除。
王亥队长也即将重返战场，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前方的城墙。
由于太原的城墙极为坚固，高且厚重，防御力很强。哪怕是当年的日军，也只能用105和150两个口径的重炮才轰出缺口。
以八路军炮兵现阶段的实力，根本没有机会破局。
就当旅长准备设计出一套围绕着定点爆破打的战术时，王亥队长主动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正常情况下来说，航弹扔到城墙上以后，有很大的几率会被弹开。
就算是空一师最大威力的250公斤航弹，在十几米外爆炸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杀伤力了，更别说炸开城墙。
如果将航弹四周装上钢筋，投弹后凭借重力势能转动能的原理，让钢筋插在城墙上，这样肯定能对城墙造成很大的破坏。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为了测试该方案的可能性，王亥队长更是亲自出马。
经过数十次的实验，众人发现必须要以45度角投下，金属刺才能有一定的概率刺入城墙，将炸弹固定下来。
要想让炸弹以45度角投下，意味着飞机要超低空飞行。而空一师有这个实力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
“队长，这次进攻让我先来吧。”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为了今天我可没少训练。”
“更何况，我可是咱们整个空一师里，俯冲投弹命中率最高的人。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本次任务的难度极高，毕竟飞行员不仅要超低空飞行，还得把航弹扔到城墙上的固定区域内。
一旦选择了错误的飞行路线，等到航弹投出去之后，战机肯定来不及拉升。到时候，炸城墙就会变成板载城墙。
但方子翼的情况很特殊，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就是为对地攻击而生的战士。
二战时期的航空兵，在使用无制导航弹时，命中率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
哪怕是德三最精锐的斯图卡编队，命中率也只能维持在70%左右，就这还是闪击波兰时期的数据。
水平轰炸的效率会更低一些，想要摧毁某个区域的目标，必须用大规模的地毯式轰炸。
其中最主要的问题，在于攻击者不能精准地瞄准。就算有了对应且配套的瞄具，也不一定可以降低机载武器的圆概率误差。
一发航弹殉爆亚利桑那号战列舰这种事，不仅需要实力更需要运气，几乎没有复制的可能性。
空一师现阶段常用的航弹一共有五种，它们虽然重量和威力各有不同，但全部都是高阻航空炸弹。
这就导致战士们的命中率，很容易受气象因素的影响。特别是大风天，空军对地支援的效率奇差无比。
可就是在如此艰苦的条件下，方子翼的航弹命中率依旧高的惊人。
再拿全军都喜欢的对日宝具红日火箭弹来举例，它的精准度和未来的后辈们相比，绝对可以算是天女散花级别。
要是放到某游戏里，散步估计比副炮流大猴好不了多少。
据统计，在中条山战役中，空一师攻击移动状态下的地面单位，平均需要消耗三十颗火箭弹才可以命中目标一次。
就这还是在20度浅俯冲，近距离发射的前提下。
可方子翼仿佛领先战友一个大版本，他的命中率要比全师的平均数据高30%。
在没有专业瞄具和计算机的辅助下，如此战绩和命中率就是妖孽般的存在，整个人仿佛自带弹道计算器一样。
这就是为什么六位战斗英雄，极其看好方子翼的原因。
思索片刻后，王亥队长在通讯频道内说道：
“好，攻城的首秀就交给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一切行动以安全为主。”
“如果中途发现切入的角度存在问题，必须立刻扔掉航弹重新爬升高度，千万不要勉强自己。总指挥给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实在不行就多尝试几轮。”
“出发！祝你好运！“
得到自家队长的准许后，方子翼慢慢推杆，使得战斗机持续下降高度。
本次行动，他没有驾驶战友的喷火战斗机，而是选择了自己最熟悉的飓风，毕竟战前换装可是大忌。
高度表上的指针缓缓向左摆，从4000逐渐变为1700。
距离太原城仅剩一公里时，编号192的飓风战斗机快速向下俯冲，根本不给城墙上的鬼子一丝反应的时间。
方子翼只觉得全身血液，仿佛在一瞬间全部集中到了腿部。
不过这种如同行走在刀尖上的感觉令他无比兴奋，就差再来几门防空炮当气氛组助助兴。
战斗机与城墙和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仿佛下一秒就会坠毁。
要是换做普通的飞行员，也许在进入快速俯冲的那一瞬间，就会因为承受不住强烈的视觉冲击和心理压力，从而选择放弃行动。
地面上，南部集团的士兵们，皆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上方的友军。
虽然绝大多数人不知道是谁在驾驶战斗机，但他们都在心里为不知名的勇士默默祈祷，希望对方可以平安归来。
此时，方子翼的双眼中只有城墙，仿佛时间已经静止。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注意力必须保持高度集中。任何一丝多余的操作，都会使得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到达极限安全高度后，他按下投弹按钮。
航弹甩出去的一瞬间，就连战斗机的重量都轻了几分。
方子翼趁机将节流阀往回收，于此同时全力拉动操纵杆。因为用力过猛的原因，他的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起！”
“好兄弟！赶紧飞起来！”
似乎是听到了战友的呼唤，飓风战斗机的机头翘起，在距离城墙还有一百米的位置开始爬升。
值得一提的是，城墙上的敌人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空袭而感到惊慌失措。
鬼子们在各自长官的带领下，居然用手中的三八大盖和轻重机枪开始反击。真不知道是武士道洗脑的作用，还是不知者无畏。
转危为安后，方子翼放松了不少，甚至还有心情调侃敌人。
“真是可惜，刚刚只顾着操纵飞机，要是能用航空机枪来几发就爽了。”
“武士道？匹夫之勇而已。我在边区航空学院的课余作业，都比干掉你们有难度。”
虽然情报标明，第一军不具备成规模的防空武器。
但他还是高度警惕，在爬升的过程中保持之字形，以防有什么意外发生。
谨慎一些总没错，毕竟现在的高度，还处在九二式重机枪的有效射程内。
几秒后，两颗改造过的227公斤航弹，带着刺耳的叶片旋转声在俯冲惯性的作用下，保持着45度角径直向城墙砸去。
直到此时，第一军的鬼子们才知道厄运即将降临。
“喀嚓x2！”
钢筋带着航弹，顺利地插入城墙。
“轰！”
第一颗率先爆炸，太原南城墙顿时被黑烟笼罩，原本坚固的墙体被轰出了一个大洞。
227公斤航弹的威力，让守军的组织度瞬间清零。那些距离爆点中心比较近的鬼子，甚至被冲击波震的咳血。
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科技的威力。
“轰！”
第二颗航弹紧接着爆炸，两处炸点仅仅相距三十米，城墙已经变得岌岌可危。
趁着敌人混乱之际，方子翼推动节流阀迅速爬升，飓风战斗机的飞行轨迹颇有几分旱地拔葱的韵味。
很显然，鬼子们并不想放过罪魁祸首。在城里的屋顶上，数个机枪阵地齐齐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