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识别标志呢，这么大的太阳去哪了？”
“不对劲，这飞机看起来不像九七重爆啊，机翼似乎要短一些。”
“等等！弹仓为什么打开了？八嘎！飞机是冲我们来的！敌袭！快散开！”
随着长官们嘶声力竭的咆哮，以及越来越大的飞机轰鸣声，骑兵集团的鬼子们下意识地做出各式各样的躲避动作。
其中最熟练的自然是战车第七十一联队，他们在调来驻蒙军之前隶属于关东军第23师团，有着打完整场诺门罕战役的经验。
当年毛子们的轰炸力度，可一点也不比现在差。
“快散开！各坦克中队以躲避为主！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八嘎！步兵在干什么！难道你们要跟飞机比速度吗？机枪呢？赶紧把轻重机枪架起来！敌人的战机飞得很低！躲避的同时给我反击！”
“联系司令部，让陆航派战斗机来支援！”
很明显，这些没被送去西伯利亚挖土豆的鬼子还是有几把刷子。
面对突如其来的空袭，五十多辆轻、中型坦克在自家联队长的指挥下，第一时间向南、北两个方向转移。
负责后勤运输的卡车则是朝东、西驶去，他们企图分散部队尽量减少损失。
步兵们的情况相对惨一些，大平原上几乎没有什么天然掩体。他们只能匍伏躲避伺机反击，一套动作熟练得让人想笑。
······
护航战斗机群，领航机。
学过物理的同志们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水平轰炸的难度并不比俯冲轰炸低。
整个操作流程需要计算的项目很多，包括飞机空速、地速、偏流角、风速、飞行高度、炸弹平均下落速度等很多参数。
影视作品里，那种飞到目标正上方才投弹的行为纯属扯淡，甚至还不如在游戏里按键进入投弹手瞄准视角靠谱。
布伦海姆作为一款1935年首飞的双发战斗机，它的投弹装置只是很简单的光学瞄准器，轰炸精度什么的自然是全靠投弹手的个人经验和感觉。
当整个护航编队即将抵达鬼子们的上空时，王亥队长用通讯装置说道：
“进入战斗位置！方子翼！让我们给敌人点颜色看看！”
作为投弹手的方子翼并没有废话，他仔细查看空速表与海拔指示器。随后面无表情地拉杆打开投弹舱，通过瞄准器开始观察地面的情况。
几秒后，他先是投下两颗227公斤的航弹。
于此同时，重量骤然减轻的战机有了上升高度的趋势。王亥队长迅速稳住飞行姿态，生怕影响到了自家队友投弹的精确度。
两颗大宝贝出舱后，紧接着就是八颗20公斤的小甜瓜，整架飞机像是母鸡下蛋般不断地扔出航弹。
看到领航机行动后，其余的机组纷纷一同投弹。
足足240枚航弹带着死亡的尖啸，从南至北覆盖了战车第七十一联队的撤离路线。
227公斤的航弹是空一师的经典款，即使它在九七式中坦周边爆炸也能瘫痪坦克，稍微近一点甚至可以直接可以把敌人还原成零件状态。
20公斤在航弹中虽然是小字辈，但就算是小型航弹的装药系数也很离谱。用它来对付九五式轻坦和九七式中坦，颇有几分高射炮打蚊子的既视感。
“轰轰轰！”
一枚枚航弹落在战车第七十一联队的行进路线上，威力巨大的冲击波时不时就会将鬼子的工业垃圾掀翻。
某辆运气爆棚的九五式轻坦，甚至直接喜提炮塔接航弹的勇士称号。
空一师的水平轰炸技术的确很稚嫩，有的机组甚至只有第一颗炸到了敌人。
可奈何航弹的数量实在是不少，很多鬼子在炸点附近被撕成了碎肉，尸块和绥远地区的泥土混合在了一起。
面对天降正义，小日子们早就将自家联队长的命令抛到脑后。
反击？能活着就不错了，他们现在只恨爹妈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看着下方被摧毁的坦克，方子翼满意地点了点头。部队第一次在实战中进行水平轰炸，能取得如此战绩勉强算是合格。
“王队，咱这次进攻算不算黄局长说的地毯式轰炸啊？”
“以前咱们一架飞机最多携带两颗航弹，哪怕是在最激烈的中条山战役中，也没有单次投下两百枚的情况。”
听到自家队员的话，王亥队长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整个编队刚刚投下了240颗航弹，但总体重量连十吨都不到，离地毯式轰炸的水平还差的很远。
“这才哪到哪，十吨航弹在亚洲战场勉强算是不少，但放到欧洲绝对不够用。”
“等以后有机会进攻敌人的本土，咱整上几百架兰开斯特轰炸机扔上千吨才够格。地毯式轰炸的目标是人口或者工业密集区，炸几辆破坦克算什么事。”
似乎是心中有些怨气，说到这里时王亥队长特地将布伦海姆调整成浅俯冲姿态，随后便用机腹下的四挺航空机枪对着地面的鬼子扫去。
“所有机组注意，所有机组注意！”
“清空航弹的任务已经结束，不要恋战立刻脱离战场！接下来的行程我将继续担任领航机。”
······
“该死的八路军！我跟你们不死不休！”
看着哀嚎遍野的平原，川崎善太郎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他甚至没有察觉到指甲已经戳破了自己的手心。
由于空一师的主要目标是战车第七十一联队，骑兵第十四联队的伤亡情况并不算是严重，仅仅有二百多名士兵死在了空袭中。
不过如此战损对于贵族出身的老鬼子来说，完全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之前我们说过最初的骑兵集团由两支部队组成，分别是骑兵第一旅团和第四旅团，二者同样采用了两联队的编制。
在中条山战役中，骑兵第四旅团几乎全灭在东线战场。空一师第一次舔地，就干掉了一个半联队的骑兵。
算上刚刚的损失，半个骑兵集团都折在了八路军空军的手里。
对于川崎善太郎这种把荣誉看得比命还重要的鬼子，空一师的仇恨度已经超过了第八战区的三十五军。
“通讯兵！去看看椿秀一大佐是否玉碎，顺便再问问他们联队还剩多少台可以正常使用的坦克。”
“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八路军的空军，对方大概率是为了给他们的空降部队护航！现在灰溜溜的回去，西原中将肯定会饶不了我们。”
“如果能干掉那支空降部队，我们也算是戴罪立功！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