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似乎已经染上阴郁的夜色,屋内靡靡之声才渐渐停歇。
洛尔浑身香汗淋漓,散发着淡淡的清茶味的幽香,如同在岸上脱水的鱼一般仰躺在床榻上,双眸无神的看着上方。
身体又酸又麻,浑身上下好似没有一块好肉,连抬起胳膊都有些吃力。
面上仍是满脸潮红,似乎连睫毛都染上一抹红意,原本娇艳的红唇侵染上一抹显眼的暗色。
不知道是被自已还是伊兰达妮啃咬的一塌糊涂,依稀能看到一丝鲜血留在唇边。
此时的洛尔与先前相比气质截然不同,如果说之前还是稚气的少年,此时就如同一日之间长开了一般,带着一抹异样的成熟,神色间竟有种慵懒的魅惑。
这个世界的女人还真是,凶狠的有点吓人。
洛尔懒散的任由身子陷入松软的被席中,长长的出了口气,只要一想到方才迷乱的画面,脸上就开始发烫。
洛尔勉强的抬起胳膊,让裸露在被席外冰凉的小手捂住双眼,感受着冰凉的温度让自已大脑稍稍冷静下来。
伊兰达妮已经不知去向,自已这是被她从白天做到晚上了啊……
真是可怕,但是自已的身体完全无法抗拒那种感觉,反而在疯狂之中愈演愈烈。
长期服药让洛尔的身体无比敏感,而初次云雨就感受如此猛烈的攻势,让洛尔身体积攒的药性与欲望得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哪怕是伊兰达妮到最后都有些许讶异于洛尔的表现。
而在药性与欲望得到缓解之后,洛尔此时虽然身体疲劳不堪,但是脑子却前所未有的清醒。
从昨夜到现在应接不暇的变故让他疲于应对,作为凡人在面对各色超凡力量之时,连保持头脑清醒都难以做到,更别说想办法反抗,只能任人鱼肉。
直到此刻,才终于有时间和清醒的头脑来梳理之前发生的一切与思索之后的变故。
“从目前来看,伊兰达妮暂时不会伤害我,她倒是没说要怎么谋害大公,只是让我在寿辰那天听她指挥。”
洛尔喃喃自语,他此时仍懒散的躺在床上,毕竟身子虚弱,刚才又被压榨了四五次,现在感觉只要闭上眼,很快就能睡去。
“但是依然不能指望她的承诺,首先她还不是大公,谁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能成事,其次作为凡人,绝对不能出现在对抗超凡的正面战场上,否则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个世界的超凡力量并非完全无迹可寻,但大多存在于传说故事中口口相传。
明面上拥有超凡力量的大多是蔷薇大陆上的几个庞大势力,凡人在超凡的面对形如蝼蚁,数量毫无意义。
这也是为何哪怕棘罪大公暴虐凶残,但是她的统治坚如磐石,整个公国的安危事实上依托于她一人的权柄之上。
如果没有大公的存在震慑着永夜长城对面的吸血鬼们,永夜的疆域将会吞噬更多的土地,公国中的凡人都会沦为吸血鬼们的猎物,整个公国变成血色的猎场。
这样的历史在永夜帝国扩张的时候多有发生,在这种扭曲的阶级生态和外部威胁下,大公在公国就如同神明一般。
如若伊兰达妮已经继位,那洛尔在面对她的时候第一时间便只能献上自已的一切讨好对方,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可能。
事关大公之位的传承绝非凡人能介入,洛尔只觉前路灰暗,看不到生机,将自已的希望寄托在伊兰达妮对于自已肉体的迷恋绝非长久之道。
就算她也是超凡者,在继位之前跟现任大公伊莱莎必定存在巨大的差距。
哪怕大公陷入疯狂也一定不是她能对付的,否则她根本不需要自已的帮助,自已就会进入大公的御座中上演母慈女孝。
在洛尔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之时,没有注意到,床榻下的阴影中一双暴戾的眼眸缓缓睁开,黑暗开始沸腾,一点一点散布不详的气息。
仿佛影子形成的黑色的触须缓慢地从床榻的边缘向上攀爬,很快就爬上床尾,钻入了被席中。
等到洛尔开始察觉到不太对劲时,脚踝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上,粘稠湿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冷战,稍稍惊呼出声,脸上满是惊慌。
那软绵绵滑溜溜的触须缠住洛尔的脚踝将洛尔整个人提起,随后分裂出更多的黑色触须,径直袭向洛尔。
洛尔想要呼喊,但却被其中一根触须捂住嘴巴,紧接着他整个人被绑吊起来。
似乎在轻嗅着房间内还留存着迷离的香味,其中最大的那根触须头部蠕动着,然后化作一个狰狞的巨口,其内传出沙哑的,森然的女声,
“这样子你就跑不掉了,小少爷。”
那声音似乎压抑着怒火,就如同本属于自已的东西被她人夺去,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暴虐。
“让我们来履行未尽的契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