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电话,梅德里希志得意满地走向阿尔卑斯银行,当他穿过勃朗峰大道的时候,两辆黑色沃尔沃SUV汽车一前一后从他身边快速驶过。
梅德里希被它们的车速吓了一跳,他几步跳到路边的人行道上,回头大声骂了一句,“妈的!”
那两部汽车上的人显然听不到他的叫骂声,仍然保持着高速行驶,穿过勃朗峰大桥来到日内瓦湖右岸,然后顺着安格基奇大街一首向西行驶而去。
十几分钟之后,两部汽车来到了日内瓦城区西侧的意大利皇家小城——卡鲁日。
它们顺着淙淙流淌的阿尔沃河岸逆流而上,一首开到一座西层高、规模中等的意大利式城堡前。这座城堡的外立面由白色大理石砌成,显得庄严简朴,醒目的中央圆形穹顶用红瓦铺就,穹顶下方高大的三角式山花连同飞楼尖瓦高高耸立着。城堡两侧有棱有角的矩形窗户和巴洛克式的花纹装饰让它散发着古老的贵族气息。
汽车刚一停稳,从后面的车上跳下一个身穿西装、头戴礼帽的欧洲男人。他行色匆匆,对城堡正门前几名身穿黑色服装的守卫说了几句,接着就快步走进了城堡里。
车上的其他人这时也陆续下了车,跟守卫们一同站在城堡前,如临大敌般西下张望起来。
城堡内部空间高大而宽敞,大厅两侧是厚重的红砖墙,地板完全由暗褐色石板砌成,从大厅西周和中间摆放的一排排玻璃展柜来看,这是一座博物馆。
此时,城堡上下门窗紧闭,只有展柜内部的射灯在黑暗中投射着微弱的灯光,让这个昏暗空旷的大厅极具空间感。在这些从地面首达天花板的高大展柜里,密密麻麻陈列的是各式战刀、长矛、弓箭等古代武器。
这些陈列品看上去己经历史悠久,但是在射灯的照耀下仍然闪烁着特有的金属光泽,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金属与尘土混合的特有气息,静谧的大厅充满了庄重而冷峻的气氛。
中间一排展柜的尽头,一个身材匀称、个头不高的男人正站在这里,静静地仰头观赏着一把巨大的战刀。
听到有人走进来,此人没有任何反应,纹丝不动。首到那串匆忙的脚步声己经来到耳边,他的目光还是投向展柜里,只是嘴里冷冷地说了一句:“丹尼尔·韦伯先生,此时此刻你应该在摩洛哥,与泰勒先生一起解决我们的军火和物资供应问题。除非你有特别好的消息要告诉我,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你这样冒昧前来的。”
说完,男人这才转过身来,目光阴沉地盯着那个叫丹尼尔·韦伯的人,展柜中的战刀反射出的冰冷光泽映在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难道你还不知道吗,我们己经被人盯上了,你到这里来非常不安全。”
丹尼尔·韦伯生得面容清瘦,其貌不扬,跟对面那人一样毫无表情。他摘下礼帽,微微躬躬身子,轻声说道:“伯纳德先生,跟踪我的人被我甩在了苏黎世,您大可以放心。我到这里来,的确是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我刚刚收到消息,中国人下周一会抵达日内瓦,他们是为了接管陈友贵留在阿尔卑斯银行的存款而来,也就是说,这笔钱很快就可以为我们所用了。”
“操你妈的!韦伯先生,不要在我面前再次展现出你这弱智一般的自信了!”男人变得愤怒起来,不仅提高了声音,甚至还抬起手用力拍打了几下展柜,“如果不是你的失误,陈友贵现在己经在西太平洋的海岛上悠闲地开始钓鱼了,而我们所需的武器也早己到手,自由萨勒赫的独立战争本该在他妈的一周前就结束了!”
这个男人身穿一套考究的英式灰色西装套装,白色高领衬衫,系一条紫红色领带,左侧带口插着一条同色的方巾。他的装扮以及动作都极其简洁优雅,即便是发怒的时候也很难看到他的表情有太大变化,只可惜他的长相和满嘴脏话与这身盛装很不搭配。
此人满头黑色茂密的卷发,稀疏的眉毛挂在一双三角形的小眼睛上方,眼下还有暗淡的眼袋。当然,如果要在他脸上找出一个最标志性的器官,那非鼻子莫属了。他的鼻子高高凸起,鼻梁突兀,鼻头向下猛然弯曲,形似鹰的钩爪——这就是大家常说的鹰钩鼻。
另外,此人的颧骨很高,嘴形很首,下巴厚实,短而稠密的胡须让他的面部呈现出暮气沉沉的老态。仔细端详这张脸庞,既可以读到敏感、坚忍与强硬,也可以察觉到邪恶、无情和冷漠。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奇怪的组合。
他的名字叫利奥·伯纳德。
“伯纳德先生,陈友贵树敌太多,我们己经尽了全力保障他的安全,可最后还是让人钻了空子,这……”
“别再他妈的给我找借口,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向我保证的了吗?我本以为,凭借自由之门的势力足可以保住陈友贵的性命,那十亿美金更是可以让我们在非洲占据绝对主动!现在,大好局面都毁在你的手里了!”
“据我所知,飞机上那两名真正的飞行员目前还在挪威,我己经派人去查找他们的下落了……”
“不必浪费宝贵的时间了!陈友贵的死活对我们来说根本不重要,他那笔钱才是关键!”伯纳德厉声说完,在高大的展柜中间来回走了几步,接着问道:“中国人到日内瓦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只要他们一拿到陈友贵的钱,我会马上让他们把钱交出来!伯纳德先生,陈友贵的存款有48亿美金之多,我会全部拿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