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娘,那大眼睛那么厉害?
“鬼眼是不是也在看着我?”一想到时刻有只眼睛注视着我,我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饶夜炀恨铁不成钢道:“看你那点出息,有我在,怕它作甚?”
他这么说着,血线却从石像里钻出来,缠上我的小手指,微微收紧,血线头还在我掌心挠了两下。
我嘴角忍不住翘起来,他在安慰我。
“哦,那咋去找鬼眼?”我发愁的问。
“等它找你,这只鬼眼估摸着也就成型几年,我隐藏了气息,它就看不出我是谁,咱们接二连三抢了它的食,它肯定会恼怒,找你报仇的。”饶夜炀说。
我伸出食指抚摸着血线,微凉,还挺舒服,“仙家,你咋对鬼眼这么了解?”
血线顺着我的袖子钻进衣服里,在我胳膊上调皮的缠来缠去,时不时轻点一下,让我有种酥麻的感觉。
“呵,这些东西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
我几乎能想象得到,饶夜炀说这话的时候肯定是慵懒的坐在血线编织的榻上,神情倨傲,蔑视众生。
“那你可真厉害。”我真诚的夸奖说,就差给他竖大拇指了。
在休息室跟血线玩了大半天,天快黑的时候,杜涛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回来了。
他一进屋,我就心跳加速,对他包里的东西有种本能的恐惧。
杜涛把包放在茶几上:“来来,看我帮你准备的宝贝。”
他献宝似的打开包,掏出里面成沓的纸钱、佛牌子、捆成卷的符纸,香烛,还有包装严实的糕点和水果。
“我记得上次在图书馆你就用了纸钱供品什么的,这些符纸牌子都是道长跟我推荐的,说是在祖师爷面前供奉过,特别好用。”
我靠着门,身上越来越不舒服:“这次用不着那些。”
说完,我就开门往外走。
走远一些,身上才好受了。
我摇头苦笑,心想就我这活死人的身份,要是碰见懂行的人,估摸能把我当成邪物给打死。
杜涛追出来,“真不用啊?”
我停住,“糕点是新鲜的不?”
“是啊,下午刚烤好的。”他说。
“那你给我拿点,我饿了。”我摸着肚子说,刚想起来,我在休息室里坐了大半天,没吃饭。
“哦。”
杜涛失落的应了声。
吃饱喝足,天黑后,我和杜涛再次来到周轩病房外。
这次,他没叫喊,而是整个人缩在床上,紧闭着眼睛,额头都是汗,牙齿咬得咯吱咯吱的响,缠着绷带的右手抠着左手腕上的伤疤,血痂被抠掉,露出红肉,他就继续抠肉。
我眉头皱起,那只吞食恐惧的眼睛没有在他身上。
不在身上,难道是藏在屋里其他地方?
我推门进去,把病房内仔细检查了一遍,连床下都没放过,就是没看见那只眼睛。
它到底在啥地方看着周轩?
余光掠过摆在桌上的小镜子,我想起饶夜炀在鑫源小区,吃过的那只躲在卫生间镜子里的女鬼。
“都是镜子,会不会在这里?”
我拿起小镜子,右手握拳,纹身暴起,缓缓靠近小镜子。
平整的镜面突然弯曲,一只眼睛突然出现,目光惊恐,满是祈求的看着我。
我的动作不自觉地顿了下,屋顶的灯突然灭掉,一团黑气从镜子里从镜子里钻出来,奔着窗户过去。
我回过神来,一拳砸过去,黑气直接被我砸散,几秒后又在窗前凝聚起来,眼瞅着就要逃了。
我急忙喊饶夜炀,啪的一声,血线抽在那团黑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