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挨着个鬼呢,当然冷。
杜涛还没收拾,身上还有池塘的水臭味,饶夜炀无语的看他一眼,自己进了西屋。
“找我有事?”我又问了一遍。
“我是故意中邪的。”杜涛说,“昨天夜里,我本来是去村子外面撒……解决生理需求,糊里糊涂的走到了池塘边,就看见一个小女孩坐在池塘边哭,我就过去问她怎么回事……”
他掏出根烟,叼在嘴里,说:“那个小女孩就是朵朵,她把她经历的事告诉了我,我当时很生气,虽然已经意识到她不是人了,还是答应她要带她走,她骑在我脖子上,跟我说了很多事,其中就有关于姻缘娘娘的。”
他似乎有些紧张,把烟点着抽了口,“朵朵说他们村里原来供奉的姻缘娘娘是坏的,胡石村的村长把牌位扔到池塘里,她曾经看见一个女人从牌位里爬出来,浑身煞气,满目怨恨。”
姻缘娘娘果然有问题。
杜涛接着说:“回来的路上,我偶然想起一件事,琪琪的老家好像是胡石村。”
“你确定?”我惊道。
“嗯,我刚才特地跟我表哥问的。”杜涛犹豫了下,说:“我始终觉得,我表哥不是迷路,他是故意开车去胡石村的。”
要真是这样,似乎这些事就串了起来。
可是串起这一切的线是啥呢?
大晚上的,杜涛也没久留,说完正事就走了。
我满腹心事的进了西屋,给饶夜炀和光头小孩都点了根香,想不通周轩去胡石村的目的。
他口口声声跟我说不关朵朵的事,却又把我给叫了过去,还花大价钱从村长嘴里问出事情真相,偷摸报了警。
从滨河县到胡石村有三四个小时车程,警方是天黑后才到,那他下午三四点就已经报警了。
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
“你在想周轩?”光头小孩不知道啥时候出来了,蹲在我身前问。
“嗯,他有问题。”我说。
光头小孩摸着下巴,摇头晃脑的说了句:“他……深不可测。”
我吃了一惊,“你看出啥来了?”
“就因为我看不出来,才说他深不可测。”他淡淡道。
这逻辑很对。
“对了,你之前不是要让我和仙家帮你干件事,是啥?”我好奇地问。
他打量我几眼,叹气说:“现在跟你说了也没用,你这么弱。”
我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上不去下不来,竟然连他也嫌弃我。
光头小孩挥挥衣袖,钻进玉珠里了。
我看了眼饶夜炀的牌位,跟他说话的心情都没有了,倍受打击的回楼上睡觉。
刚闭上眼,腰上猛地一沉,我被饶夜炀掐着腰搂到怀里。
“我真那么弱?”我郁闷的问。
他在我背上轻拍两下,没说话。
我缩进他怀里,重重的叹口气,摩挲着胳膊上的纹身,思绪飘远。
饶夜炀和光头小孩都嫌弃我,是我真的不懂事还是他们需要我去做的事太艰难?
或许两者都有吧。
我还得去找我爷和孙灵婆,搞清楚他们养鬼的事,这么一想,我现在确实不行。
明天要抽时间多描几张符纸,最好把记下几张符纸的画法,这样就不用每次都那么被动。
“晓晓……”饶夜炀轻声喊我。
我回过神来,仰头看他,“咋了?”
“若是……将来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旁,你能否照顾好自己?”他问。
我心里一沉,揪着他的袖子,“你要走了?”
他敛起眼中的复杂,温柔的笑了起来,在我耳边暧昧道:“我怎么会走?好不容易能抱着你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