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三天晚上,我悄摸跟在饶夜炀身后,发现他竟是去了学校南墙后的林子里。
他双手背在身后,在林子里站了半个多小时,我看得直犯困,正琢磨着他到底来干啥,饶夜炀就不见了,前后就眨眼的功夫。
“他人呢?”
我跑过去,在林子里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他。
我拍了下脑袋,苦笑道:“真是傻了,我竟然想要跟踪一个厉鬼。”
我失望的回到家里,寓言和杨三爷站在门口,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杨三爷到底是活的年头多,知道看破不说破,只是笑笑。
寓言就不同了,“你想要跟踪饶夜炀就是痴人说梦,只要是他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这辈子都没法知道。”
“你闭嘴。”我忍无可忍道。
破孩子天天往我心里捅刀子。
寓言摇头叹息:“忠言逆耳。”
我没理他,郁闷的上了楼。
我不知道饶夜炀去干了啥,可我发现他对我的态度冷淡了下来,往常在家里,他都会把我搂在怀里,跟我腻歪,这几天他却一反常态,正经的不像话。
有时我想要跟他亲一下,他都沉默拒绝,搞得我有多寂寞似的。
我也动了气,索性不理他,早上起来就去学校,晚上十点再回去。
“晓晓,我听人说,最近老图书馆又在闹鬼。”
晚上九点多,我被杜涛从自习室里叫出去,他开口就是这句话。
“又是老图书馆?”我忍不住皱眉,那地方是风水不好还是咋了,为啥老是出事。
他说:“对,你想不想去看看?”
“不想去。”我没啥兴趣,去了也没钱。
他冲我挑眉,“我对面宿舍一哥们带妹子过去,本来想着借恐怖的氛围,把那妹子追上,结果把妹子吓的妆都花了,被骂了一顿不说,新买的手机还丢在里头,他出一千块找我给拿出来,一起去啊,钱平分。”
半个月的生活费打动了我,“行吧。”
我自习也不上了,直接跟他去了老图书馆,一进去,我就心里莫名发毛,有种说不上来的恐惧。
可我看杜涛一点感觉都没有,反而拽着我往二楼走,“那哥们说他当时把手机丢在了二楼。”
越往楼上走,我心里越不安。
从楼梯间出来,杜涛拨通了那人的电话,空旷的图书馆内突然响起童谣:“我是个蠢娃娃,爸爸从来不回家……”
我的身体猛地僵住,额头渗出冷汗,这不是我在村里荒坟边上听见的童谣么?
正对着我的桌子上有部手机,屏幕亮着。
杜涛搓着胳膊,嘟囔说:“那哥们真是疯了,竟然找了这么个铃声。”
说着,他走过去,把手机拿起来。
在他拿起手机的那一刻,铃声骤然增大,在图书馆内回荡,声音越来越嘶哑,渐渐地竟像是成人在唱,歌词也变成了:“我的蠢娃娃……”
我狠狠在大腿上掐了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杜涛站在桌子前不动,过去拍了他一下,“杜涛,你……”
手机铃声突然停止,我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向后退,就在这时杜涛转身,一下抓住我的胳膊,面容扭曲,“为什么不答应我?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
这是那流浪汉的声音。
我二话不说,从兜里掏出张符纸拍在杜涛身上。
杜涛全身一颤,翻着白眼倒在地上。
流浪汉站在我跟前,还在愤怒的质问我:“你为什么不答应我?”
他看起来很虚弱。
“叔,你咋死的?”我想起我爷留给我的书里有能帮助鬼增强阴气的符纸,忙着从包里翻出来,拿着笔照着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