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余年神情淡淡,看着她被那只手推进门内。
孙康福想要上前阻止,我忙着抓住他的胳膊,冲他摇头。
孙康福的姐姐被推进去后,门缓缓关严,令牌掉到地上,许余年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身体比之前还要虚,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
我怕他真散了,连忙让他钻进伞里。
“我姐……”孙康福顿了下,先跟我道了歉,才接着问:“我姐怎么样了?”
我说:“去地下了。”
他似懂非懂,但还是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我把渡阴令牌捡起来,刚想走就听孙康福说:“我姐没有说实话,浴室门口的香不是我姐自己做的,是别人给她的。”
“是谁?”我追问,
孙康福犹豫半晌,道:“周轩,今天骗你们过来也是他出的主意,他说我姐要是不想走,唯一的方法就是杀许余年。”
我吃了一惊,竟然是周轩!
“你亲眼看见了?”我问他。
他点头,“他亲自来家里找我姐的,就是昨天半夜,我半夜起夜看见了,他当时就是劝我姐姐杀掉许余年,还说他现在很虚弱,这是我姐姐唯一的机会,把那个香给了我姐,然后今天上午我姐就让我去找你,刚才在屋里我姐还跟我说,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后悔自杀了,想要拼尽全力再留下来。”
我心里挺不是滋味,没想到这事竟然是周轩在搞鬼。
又跟孙康福说了会话,确定他不知道其他的消息了,我就赶紧带着许余年回到红楼。
饶夜炀坐在沙发上,瞥了黑伞一眼,“把他供奉到西屋里去,经此一役,他怕是有段时间没法出来了。”
我按照饶夜炀说的,把许余年供奉到西屋,点上香后叫了他几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用叫了,他没魂飞魄散已经是万幸,眼下已经变成一缕游魂,没有意识。”饶夜炀凉凉道。
跟着他从西屋出来,我抱怨说:“既然是这样,你为啥不帮他?”
他把我搂到怀里,难得耐心的解释说:“这是他的债,那女的寻死他本就不该管,可他非要动善心送她回去,现在那女的走火入魔,不肯走了,这都是他造成的,因果循环,他是因自然是由他去解决。”
我环着他的腰,趴在他身上,心想果然还是因果那一套。
许余年也是惨,好心好意帮忙却平白被怨恨,还落得这个下场。
“是周轩在给那个女鬼出谋划策。”我拧眉说,“他还是记恨许余年。”
当时被困在宿舍楼里的时候,许余年特地让我看清了周轩的真面目,很可能那时周轩就对许余年动了杀心。
饶夜炀把许余年的渡阴令牌从我兜里拿出来,在手里把玩着说:“只要这渡阴令牌在,周轩不但会对许余年出手,还会对你下手。”
“为啥?”我纳闷。
饶夜炀叹息道:“一山不容二虎,渡阴人放在地下不过是最低级的东西,可在这上面却能只手遮天,周轩早就把江阴看做自己的地盘,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只要江阴出现第二个渡阴人,他都会出手。”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我靠着饶夜炀的肩膀,想了想,问他:“渡阴人有高低之分么?”
闻言,他捏着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我仰头看着他,扬起一抹笑。
他嗤的一声笑了,“当然有,就像许余年这块渡阴令牌,便是渡阴人之中最高级的一块,周轩那块压根无法跟这个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