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杀掉了,才算是了地下交给鬼母的任务,我们才有资格去滨河县去找阴间路。
“不是我们,是你。”沈大友用那只刚刚腐烂流脓过的右手拍拍我的肩膀,“你想去地下,我们可不想。”
许余年难得同意沈大友的话,“我不会再以跪地匍匐在那些人的脚下,若是有朝一日我进入地下,定是为了推翻他这僵硬的体制。”
……让他们这么一说,我咋觉得进入地下那么屈辱呢?
我深吸口气,“……行吧,那你们告诉我,该怎么去找鬼子?”
我刚才以为这事跟我没关系,根本没问鬼子的事。
许余年伸了个懒腰,“鬼子离不开鬼母,鬼母在江阴,鬼子肯定也在,你慢慢找。”
说完,他打开黑伞。
当黑伞举起的那一刻,许余年又变成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神情淡淡的离开。
嗯,看来他是真中招了。
沈大友也不想掺和这事,趁我不注意,悄摸跑了。
没良心!
我叹口气,重新把镜子用那块画着金符的布裹上。
镜子是在幼儿园发现的,没准鬼子就在附近,我决定再去看看。
谁知道刚出门,杜涛就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晓晓,出事了!”
听见他这么一喊,我就知道他的倒霉体质又给我带来了好消息。
“我侄子出事了。”他说。
我摸了下兜里的黄符,厚厚一沓,够用。
“你亲侄子?”我边问边往外走。
他帮我打开车门,然后绕到驾驶座,说:“不是亲的,远房亲戚,我现在不是给人看脏么,我爸妈挺支持的,就把这事跟亲戚们说了,让他们有事来找我。”
我明白了,杜涛妈妈跟出事孩子的家长说他看脏,所以那孩子家长才找上他。
“所以这次真不是我倒霉。”他跟我强调说。
我笑了笑,“好,不是你倒霉,你那侄子是怎么出事的?”
杜涛挠挠头,“孩子现在晕着,他爸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那孩子有一天从幼儿园回家,突然就性情大变,脾气暴躁不说,看人的眼神都带着股阴森诡异。”
“这就完了?”我诧异道。
“当然不是,他爸妈真正断定他中邪是他半夜起来,跑到厨房把做菜的菜刀和勺子拿出来,神神叨叨的放在门口和窗台上,他爸妈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猜那孩子怎么说?”杜涛跟我卖关子。
反正过去还有一段路,我也没事干,就配合他问:“为啥?”
“那孩子说有个女鬼要进来杀他,把刀放在门口和窗台,女鬼就不敢进来了。”杜涛笑了,“你说上了那孩子身的鬼还真是有意思,自己就是鬼,还要防着别的鬼,这是想要吃独食。”
他不知道鬼母和鬼子的故事,只当这是个笑话,却让我更加肯定,鬼子就在那孩子身上。
“仅凭那孩子把刀摆在门口,他爸妈就断定他中邪了?”我拧眉问。
杜涛摇头,“当然不是,最关键的一点是那孩子突然对他爸妈特别生分,就跟陌生人一样。”
我又问杜涛:“除此之外,那孩子没有其他的异常之处?”
“没有,那孩子中邪不像其他人那样吓唬人,相反还特别有礼貌。”说到这里,杜涛顿了下,“要不是那孩子自己说让他爸妈来找我,他爸妈都想这么把他养大,多懂事。”
我不由得直起腰,“中邪的孩子主动让他爸妈来找你?”
杜涛点头。
孩子已经中邪,没有自己的思想,肯定是他身体里的鬼子让孩子爸妈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