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啥仪式不?你说,我去给你准备。”
他一脸无语,随手一抓,将人皮抓在手中,一阵鬼气从他手中溢散。
我凑上去一看,人皮已经消失,只剩下两枚眼珠子。
“鬼眼是我从尸体上剥离下来,我需要带它回黄泉。”饶夜炀说。
言外之意,在黄泉才能归位。
我有些失望,本来还以为能看场大戏。
“那你啥时候回黄泉?你回去还能再回来吗?”我担忧的问。
他转身往屋里走,“找到寓言就回去,多则半月,少则三五日。”
说着话,他一掌伸进人皮鼓里,破开顶层的人皮,又从人皮鼓里掏出来个巴掌大的小鼓。
两边还坠着骨珠,手柄和鼓架也是骨头磨出来的,跟小孩玩的拨浪鼓一样。
“你做的?”看他要给我,我嫌弃的后退两步,不大想要。
手柄都是骨头的,鼓面看着还是像人皮弄出来的,我摸都不想摸。
“拿着,危急时刻摇响,能救你一命。”他说。
我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忍着恶心接过来。
他无奈道:“别多想,这是用我的皮和骨做的。”
我吃了一惊,“你的皮和骨?”
“嗯,黄泉无花无草,没有什么玩意儿,我便用皮和骨做了个小鼓,送给我儿。”饶夜炀解释说。
我:“……”
用自己的皮和骨给儿子做玩具,不愧是黄泉尊使。
细一想,他把眼睛剥离成鬼眼,又把皮和骨给儿子做玩具,好家伙,黄泉待了几年,自己把自己给分尸了。
不过听说这是他的皮和骨做的,我也就没那么排斥,装到了兜里。
他又在房间里看了眼,确定没啥东西了,这才关上门。
“现在去找寓言?”我问他。
“嗯,寓言煞气冲天,若不尽快找到他,恐他会铸成大错。”饶夜炀沉声道。
出了饶家宅子,饶夜炀问鬼眼:“寓言在何处?”
“在梦中。”鬼眼恭敬的说。
我忍不住皱眉,寓言在谁的梦里?
饶夜炀示意我上车,径直往南城开去,“仔细算来,寓言死了不过十年,他的父母如今住在南城。”
我点点头,过了会反应过来,纳闷的问:“你怎么啥都知道?”
他叹息道:“在江阴大学第一次见到寓言之后,我就开始调查他。”
“哦……不对!”我生气地说:“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你为啥看着寓言诓我,都不告诉我?”
他无奈摇头,伸手在我鼻尖轻点两下,“我是真没想到你会信他说的话。”
“我……”我气的肝疼,偏偏还说不出啥来。
半个小时后,我和饶夜炀来到寓言家门口。
房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沉重的喘息声,仿佛喘口气就要用掉全身的力气。
饶夜炀双手一背,冲我扬扬下巴。
这意思是让我去开门。
我默了默,怎么觉得他比以前还气人了。
我又从包里掏出一把黄符,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往屋里看,一股子香烛味扑过来,呛得我直想咳嗽。
“寓言?”我喊了声。
哐当一声,像是啥东西倒地了。
我忙着进屋,随手摁开灯,看清屋里的情况后,我后背发凉。
屋中,墙上和地上都是血画出来符文,吃饭用的餐桌被挪到客厅正中央,上面摆着三张黑白相片,分别是两个成年男女和一个十来岁的男孩。
“是寓言的父母和弟弟。”饶夜炀解释说。
屋子里的呼吸声越来越大,我仔细分辨半天,扭头往次卧走。
声音是从次卧里传出来的。
推开次卧的门,我就看见这一家三口挤在单人床上,父亲和孩子脸色红润,妻子却是瞪大着眼睛,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