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宇的尸体已经被卖掉了?”我问。
“卖掉了,而且田国强也正想再讨个媳妇,他说明天就带我去离婚。”女人抱着胳膊,双目无神,看着无助极了,“我流产好几次才生下小宇,前几年生病,子宫也切掉了,我生不了孩子了,要是离婚了,我该怎么办?”
我的脸冷了下来,出了这么大的事,她的关注点始终是自己生不了孩子了。
说着,女人突然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往门外拽,“姑娘,你快赶紧走吧,不然田国强会把你留下来,要跟你生孩子。”
我站在门口没动,反而死死地抓住她的手:“小宇不是正常死亡,对不对?”
其实我就是随口一问。
寓言死后不惜拼着轮回不要,也要回来报仇,而饶夜炀也说这是寓言的梦魇,所以我猜测寓言的死跟他父母有关。
女人低吼一声,一把推开我,慌乱的说:“不是我,不是我,是田国强,是他不给小宇饭吃,是他饿死了小宇。”
好好地孩子竟然给活活饿死了,我听的一肚子火。
“所以是在小宇还活着的时候,就有人跟田国强说小宇死了,把尸体卖出去,就能生个健康的儿子,对不对?”我问。
“是。”女人哭着说。
“那人是谁?”我上前两步,追问道。
“我不知道,田国强没有告诉我。”女人哭着跪到寓言的黑白相片前,“是我对不起你,小宇,不要记恨妈妈,妈妈真的没有办法。”
我看了眼相片,寓言嘴角下垂,眼中满是悲伤。
“回来了。”饶夜炀突然说。
我看着厨房菜板放着擀面杖,忙着跑过去那种,然后躲在门口。
田国强一进门,我照着他脖子敲了过去。
田国强闷哼一声,身体摇晃两下,竟然没有晕倒,怒瞪着我,要来抓我。
还没等他走两步,血线直接缠住他的脖子,只听他惨叫一声,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你没把他杀了吧?”我问饶夜炀。
他收回血线,“没。”
我放了心。
直接找了根绳子把田国强捆上,让我意外的是,寓言的妈妈竟然觉得我要伤害田国强,去厨房抄起菜刀要跟我拼命,最后我只能把她也打晕。
把两个人捆好,我拿起寓言的相片,小声说:“我理解你心中的仇恨了。”
摊上这样一对父母,不恨才怪。
半个多小时后,田国强清醒过来,怒瞪着我:“你干啥?快松开我。”
我拿着菜刀在他跟前比划,“说,小宇的尸体卖给谁了?”
田国强顿时蔫了,心虚的别开头,“这事不需要你管。”
我把菜刀的放在他的肩膀上,逐渐加大力气,刀刃划破他的皮肤,鲜血流出。
他眼中闪过惊恐,“我说,我说,是一个叫做霍家远的男人,他说能用小宇的尸体做法事,画出一张符,今晚就能给我。”
“晚上几点?他给你送来还是你去啥地方拿?”我冷着脸问。
“我晚上八点去他家里拿,他住的地方离这里不远。”田国强说。
我拿开菜刀,也没管他肩膀的血,就破了皮,等下血就不流了。
“晚上我跟你去。”我说。
田国强慌忙点头。
我扭头看了眼桌子上的相片,问:“小宇好歹你的儿子,为什么非要让他死?即便真养不起了,非得饿死了吗?”
哪怕他用点别的法子,给个痛快?
寓言死了十年多,按照十年前的情况推算,田国强既然能住得起楼,不会说连个儿子都养不起。
小时候跟我爷去看脏,我看过一家人,儿子和儿媳妇出意外瘫痪在床,两位老人一边养孙子一边照顾儿子和儿媳妇,从来没抱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