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种情况下,许余年尚且能保持理智,我就知道他对楚絮有防备,不会再跟上次那样了。
这么问他,纯粹是打趣。
许余年脸色一僵,瞪我一眼,“还说,都怨你。”
他一脸怒气的走了。
我摸摸鼻子,凑到他窗户下,隔着玻璃对窗台上那株黑色植物说:“楚絮啊,我要是你,我就赶紧逃。”
许余年哗啦一下,拉上窗帘。
晚上,我都要睡了,饶夜炀跑到食玩来接我,我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不过看着这位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黄泉尊使兴致勃勃的样子,也只能强撑着精神。
“咱们干啥去?”我问。
他开车把我带到人皮曾经待着的饶家宅子,说:“约会。”
他一挥手,宅子的大门缓缓打开。
不会又是空宅子,挂着红灯笼红绸子吧?
好好的宅子,生生的给折腾成鬼屋。
我心里没抱啥希望,可扭头一看,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房檐上挂着彩灯,地上摆着花瓣,花瓣正中央放着桌子,还点着心形的蜡烛。
“你这次进步了。”我夸他。
失踪了这么久,竟然会搞点老掉牙的浪漫了。
“入乡随俗。”他说。
我瞄了他一眼,总觉得他看着有些骄傲。
他牵着我的手往院子里走,听着有些郁闷:“这次你对我很冷淡。”
“有吗?”我回想着这几天的相处,抱也抱了,亲也亲了,就是没那个……
“有!”他苦恼的说:“所以我要挽回你的心。”
“……挽回我的心?”
我强忍着没打他。
他让我坐好,拍了下手,两个黑衣保镖木着一张脸,端着餐盘走过来,把餐盘放下后,又转身离开。
我犹豫再三,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他:“你跟谁学的这招?”
“饶光。”饶夜炀摆弄着刀叉,皱眉给我切牛排,看着很生疏。
我憋着笑,静静地看着他。
真没想到饶光那个大块头竟然还有这样的想法。
切了几块,饶夜炀不经意抬头看了我一眼,紧接着眉头拧在一起,顿住。
半晌,他放下刀叉,“这些不对。”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他从我的表情看出来了。
我自己端过盘子,吃了口他切好的牛排,“对,就是有些老套。”
饶夜炀有些挫败,摇头苦笑:“我果然是老了。”
“不过我很喜欢。”我笑的甜蜜,“我好歹也是个女人,有个公主梦,对不对?”
他的表情这才好看一些。
“我要回黄泉一趟。”他说。
我脸上的笑容僵住,心里挺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把他找回来了,结果他转头又要走。
“饶夜炀,我们有机会在一起吗?”我问。
他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们已经是夫妻。”
“我不是说这些,我是说每天在一起,而不是现在这般,我是人你是鬼也就罢了,你还得回黄泉。”
我站起来,走到他身旁,目光在他脸上描摹,“你注定没法来到我的身边,我能去你身边吗?”
他握住我的手,微微用力,我跌进他怀里。
“真想过来?”他哑声问。
我点头,“其实,我总要去地下的,不是吗?”
我记得我爷爷和蠢阴差都说过,我总有一天会去地下。
许余年也说过这样的话,甚至还说我是饶夜炀的劫。
饶夜炀思忖道:“既然你想要去,我便给你指条路,你现在虽然是渡阴人,持有渡阴牌,可并没有真正得到渡阴令牌的认可,得到它的认可,到时它会给你反馈,你能借着它给你的东西获得进入地下的资格。”
我心中诧异,没想到这事竟然还跟渡阴令牌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