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你濒死的时候用渡阴令牌救你,说明他也曾是渡阴人,既然他也是,没准还跟渡生接触过。”我没对他们隐瞒我的想法:“李青松这人水很深。”
他跟曲朝露的师父是一个师门的,恐怕不会比曲朝露师父简单。
李青松似乎知道我们要来,早就在玄妙观门口等着。
“你们如今已经让渡阴令认主,进不去这玄妙观。”他说。
别说进去,我只是站在玄妙观门口就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心慌的不行。
“李道长,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为了杜涛的事情。”我开门见山。
李青松丝毫不惊讶,难得一见的爽快:“人是我救的,我以前也是渡阴人,至于我的身份……”
他顿了下,接着说:“你们不是已经加入渡生了么?等你们真正进去之后,就会知道,现在告诉你们就没有惊喜了。”
我:“……”
突然这么直爽,我反而开始不安了。
李青松拍拍我的肩膀,“江阴这次的事不小,你真要出手,记得跟饶夜炀打个招呼,这事牵扯到地下,让他给你撑腰,不然无法全身而退。”
“那我……”
他打断我的话,“不要想着提前插手,万事自有命数,何况你现在硬要帮忙,反而会被怀疑心怀鬼胎。”
我一窒,不知道如何反驳。
“渡阴人处境之艰难,你们今后会有了解。”他意味深长的说。
我幽幽道:“亏我刚才还觉得你爽快,合着你有用的就说了那么一句。”
他笑了笑,“总之等你们真正进入渡生,你们就会知道我的身份。”
他要回玄妙观,杜涛拦住他,恭敬的对他鞠了一躬,真心实意的说:“李道长,多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
李青松脸上的笑容褪去,神情逐渐复杂,叹道:“不必谢我,或许有朝一日,你会恨我救了你。”
“他这是什么意思?”曲朝露问。
我思索着说:“大概是杜涛今后的路很难走。”
我都有些同情杜涛了,他比我还惨。
杜涛挠挠头,笑呵呵的说:“谁都不容易,我能力大所以遭受的苦难就比常人多一些,没什么。”
“你比我想象的要坚强。”我说。
我刚知道我身份的时候,可没他这么想得开,着实自怨自艾了一阵子。
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本想着再去找杜浩,可细品李青松的话,也有些道理,犹豫着说:“你们有办法让杜浩同意吗?要是没有,咱们就先回饶家。”
杜涛和曲朝露齐齐摇头,于是我们三个只能回饶家等。
路上,曲朝露不解的问:“晓晓,为什么一定要征得杜浩同意?我们直接去找自杀女人的父母不就好了?”
“问题不在那家人身上,而在医院。”我说。
我这次进入疗养院,一进去就感觉到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不过我说不清这气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到饶家,我把人皮从包里掏出来,“你也是能单独行动的鬼眼了,说说看,你今天在医院看出些啥?”
人皮团成一团,支棱着脑袋,眼眶后一对眼睛活灵活现,“是绝望,令人恐怖的绝望。”
“仔细点。”我说。
她的眼珠子滴溜乱转,“鬼眼靠人的负面情绪为生,对人的情绪辨别的很精准,会进入疗养院的人,都是精神压力大,负面情绪积累到一定程度,自我无法调解,而疗养院中就有东西利用这一点,彻底激发他们的负面情绪,诱导自杀。
当负面情绪达到顶峰,人的思维和行动都会受到影响,纵然知道自杀不对,却也无法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