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涛深吸口气,大着胆子走到门前,隔着门问:“你是谁?”
“我是这村子的村长,我请你们来给我们看事,你们怎么躲在里面不出来了?”说话的人声音有些苍老,语气十分不满。
看事?
我双眼倏地睁大,“这难道是跟诡街一样的地方?”
在诡街,我们也是以看脏人的身份进入学校。
“这里有诡门?”曲朝露惊道。
不管有没有诡门,村长找上门来,既是危险也是机遇。
只要利用得当,我们就能借着这机会找到离开这里的方式。
想到这里,我过去把门打开,看见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站在门外。
他穿着黑布鞋,黑底红纹的唐装,月光下,脸色透着股惨白。
“现在能跟我走了么?”老人不耐烦的问。
我立马说:“当然能。”
我跟着老人走出院子,抬头看去,发现村里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烛光。
老人佝偻着腰,走几步就要停下来缓一缓。
我看着老人的衣服,笑着说:“大爷,您这衣服颜色真好,是在哪里买的?我也想给我爷买一件。”
老人小心的摸着衣角,脸上露出点笑模样,“这是我儿子给我买的,我也不知道他在啥地方买的,等我见到他,我给你问问。”
“那真是麻烦您了,大爷,之前您找我们过来的时候,也没跟我说村里具体出了什么事,现在跟我们说说吗?”我问。
老人露出疑惑的神色,“我没说?”
我冲曲朝露和杜涛使了个眼色,他们齐声道:“没说。”
老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人一老,脑袋就不好使了,我们这村叫扎纸村,祖祖辈辈都是靠做纸人、元宝这些纸活过活,本来一直没啥事,直到三年前,村里有个叫孙锐的晚辈从外头上学回来,说是给村里拉到了个大活。”
老人的神情很平静,话语里没有一丝情绪起伏,就跟事先背好的台词一样,“雇主要求我们按照真人扎出来个完全一样的纸人,虽然要求高,可报酬也十分丰厚,经过慎重考虑,我们就同意了。”
真人比例?
我诧异不已,我爷以前也给别人扎过纸人,他的手艺已经够好的了,可再好的手艺也没法扎出来个跟真人一模一样的纸人。
“第二天,雇主就用大货车把人送来的,我看见那人才知道雇主要我们比对的竟然是个冻在冰柜里的死人。”
老人搓了把脸,带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冰柜刚抬进来的时候,我清清楚楚的看见里面有个死人,可等我第二天再去看,冰柜里面已经空了,雇主还说是我们把冰柜里的死人藏起来,跟我们闹了好一阵子。”
我听的后背直冒凉气,不是因为这个故事多吓人,而是这么匪夷所思的故事,老人竟然用这么平静的语气叙述。
“这事最后是怎么解决的?”我问他。
老人苦笑道:“我是扎纸村的村长,这事只能是我出面,我就让孙锐去联系雇主,不管尸体去了哪里,总之是在扎纸村丢的,这事就得是我们负责。
谁知道雇主不愿意见我,只要求孙锐一个人去,我们村人给孙锐凑了十万块钱让他带着,可直到今天,孙锐也没回来。”
我心里琢磨着村长说的这个孙锐是我在镜子外看见的那个孙锐,还是躲在卧室的孙鑫?
“那您这次找我们来看事,是跟那丢失的尸体有关?”曲朝露问。
村长点头,“对,尸体丢失后一个月,村里就开始发生怪事,每个月都会有个人莫名其妙不见,已经持续了三年,现在村里就只剩下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