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一晃,已经来到我跟前,一把攥住我的胳膊,几乎是把我拖到棺材前。
推开棺材盖,他指着棺材说:“这才是你。”
我低头,全身倏地僵住。
棺材里竟然躺着一位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穿着复古的袍子,黑发长及腰间,皮肤透着一股死气。
“我……我……”我目瞪口呆的看着棺材里的女人,好半天才说出句完整话:“这怎么回事?”
我也没有兴趣多说,“到底怎么回事需要你自己去查。”
“我去查?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我爷摁进棺材里。
棺材里明明有具尸体,可我一跌进来却像是摔在软绵绵的被褥上,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黏住,皮肤奇痒无比。
有东西在往我的身体的里钻!
我的呼吸骤然加重,却喘进一股子血腥味。
“我早就跟你说过,你是我求来的。”我爷站在棺材边,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却显得缥缈悠远,“那只被我杀死的黄皮子不过是个凑数的罢了,这具尸体才是本源,当初我偶然发现这具尸体,探查出尸体中还有一魂,我便是用这一魂,以黄皮子为媒介,求来了你。”
他说:“事成之后,我便把尸体送到了扎纸村,将她镇了起来,想着将来把尸体中的鬼煞之气移到你的身体里,近日我在地下感应到煞坟有异动,这尸体怕是要尸变,只能匆匆上来。”
他又气又无奈地说:“谁知道上来一看,你竟然在扎纸村里,你乃是这尸体魂魄的转生,与尸体同根同源,她感应到你了。”
我躺在棺材里,身上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咬撕扯,争先恐后的往我皮肤里钻。
没有疼到极点,却让人难以忍受。
爷爷的话说到一半,钻心的疼痛突然从我心口蔓延全身,我感觉全身的皮在被反复的撕扯,脑袋里也有棍子搅动,疼得我眼前一阵阵发黑,嘴唇咬破,满嘴的血腥味。
“镇!”
眼前红光一闪,爷爷的食指用力的摁在我的眉心。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疼痛随之消失,我瘫在棺材里,全身都是冷汗。
爷爷站直身体,叹口气,“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利用你,恨我杀了你妈,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若要成事,牺牲在所难免,如今的你连当博弈的棋子的资格都没有,想要报仇,你至少成长为能跟地下判官平等对话的渡阴人才行。”
我也顾不上嫌弃棺材里的血腥气,用力的喘了几口气,扶着棺材艰难的坐起来,“你就这么走了?这村子死了那么多人,有那么多的冤魂,你就不管了?“
“你个白眼狼,老子费尽心思给你养凶煞,你倒好,吃完饭嘴一抹就要走,连个碗都不刷?”我爷气急败坏地说:“自己收拾去。”
气咻咻的走了。
把我害的这么惨,他还有理了?
我气的胃疼。
在棺材里缓了半天,我才吭哧吭哧的爬出来,再往棺材里看,那具尸体已经不见,棺材地下只剩下一件破旧的袍子。
我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尸体不会是钻进我的身体里了吧?
还有,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晓晓……”曲朝露的声音突然在我头顶响起,紧接着人中猛地一疼,眼前晃过一道亮光,我忍不住闭了闭眼,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站在院子里。
身后,藏着孙鑫房间的正屋已经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