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已经是半夜,这边荒凉的很,也不好打车,我只能徒步往市区走。
走到半个多小时,一辆车停在我身旁,窗户摇下来,一个板寸头的男人问我:“姑娘,这大晚上的你怎么在这?”
“我跟同学来玩,不小心走散了。”我随便想了个借口。
男人像是信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好奇心重,上车吧,我送你一程。”
我没动。
大晚上的,上陌生人的车可不安全,谁知道他会把我拉到什么地方去。
男人似乎看出我的顾虑,说:“你别误会,我是跑车的,正规公司,车里安装着摄像头,连着总部的网,全程录像,安全得很,把你拉到市区,你给我两百。”
从市区打车过来才二十多块钱,他这是翻了十倍。
但是听他这么说,我反而放心了些。
“好。”我坐上车,“去鲁阳市中心医院。”
男人说了声“行”,车辆启动后,往市区驶去。
“你其他同学都回市区了吗?”男人突然问。
我靠着车窗,手指摩挲着玻璃,大大咧咧的说:“回去了,刚才我给他们打过电话了,有一个人崴了脚,正在中心医院看病呢。”
说着,我往副驾驶的方向看了眼,座位上放着工牌,工牌上的照片就是男人的照片,旁边写着男人的名字,郭兴。
“郭大哥,这里荒凉的很,你怎么会来这里?”我好奇地问。
郭兴解释说:“从这再往南走,有个镇子,我今天接个活,往镇子里送了三个人。”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看这里的地图,发现从这往南走是个叫做垂东的小镇。
我靠着车窗,不再说话了。
郭兴倒像是被我挑起了话头,一直在问我怎么会想到来这里,本来我不想搭理他,但这时怀姜小声跟我说:“后备箱里有工具,沾过血。”
听到这话,我提起精神,“这不是那栋楼里闹鬼,我就跟同学们打赌,要是我能在里面过一夜,其他人不但要请我吃饭,还要叫我爸爸。”
我模仿着苏玉说这话时的得意语气,“也有几个同学跟我一块来,不过他们胆子太小了,在楼里待了一会就被吓得跑了,我是在里面的时间最长的。”
“你们还有这样的赌约?”郭兴像是很感兴趣:“那楼里真的有鬼吗?”
我听出他的声音有些僵硬,心中生疑,往窗外看,发现车开上了一条小路,两边都是杂乱的枯草。
“没有啊,怎么会有鬼呢?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我笑呵呵的说。
郭兴咧嘴笑了笑,“是么?可我怎么觉得世上有鬼呢。”
我双手环胸,仿佛被他这话逗笑了,“那你倒是说说,鬼是什么样的?”
“自然是暴戾、阴毒。”郭兴缓缓踩下刹车,扭头看向我,“就像我。”
话落,他的头往左边歪,脖子软的跟面团一样,连块骨头都没有,脑袋就像是吊在肩膀上。
他的视线阴毒,死死地盯着我,“今天碰到我,算你倒霉,像你这样不爱惜生命的贱东西根本不适合活在世上。
说着话,他下了车,从后备箱掏出个工具包,把我从车里拉出来。
“你杀过人?”我问他。
他嗤笑道:“当然,像你这样的贱骨头,我杀过很多,好好的过日子多好,非要四处找刺激,今天我就让你彻底体会一下什么叫刺激。”
说着,他从包里拿出一把菜刀,朝我逼近。
我看了眼他的菜刀,而后视线停在他身后,在他身后跟着三道黑影,最前面的黑影一伸手就能抓住郭兴的脖子,只不过似乎在惧怕着什么,并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