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吸口凉气,手指都有点抖,“那这桥就是奈何桥?不对啊,不是说要在奈何桥上喝孟婆汤吗?这也没有孟婆啊。”
厉天蹙眉看向我,“这是冥府内城,只有判官以上的人才能进来,奈何桥和孟婆都在外城门,如何能出现在这里?”
他审视着我:“想当初这内城和外城的规矩还是你定下来的。”
坏菜,露馅了。
“这不是太久没进来,记错了。”我干笑说。
厉天深深地看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厉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擅闯到阴司,你可知这是死罪?”城门打开,一穿着官袍,留着长胡子的男人从中走出,目光森冷的看着厉天:“你早已被革职,想要回到阴司,就要去阴路上守着,待阴差有了空缺,自然会提拔你。”
厉天抓着我的手腕,带我走上木桥,淡淡说道:“钟成,我已经在阴路守了几百年。”
钟成不耐烦的说:“你罪孽深重,自然要多守些日子,厉天,你要是敢走过这木桥,我立即下令召三千鬼差前来,将你拿下!”
“拿我?你有那个本事吗?”厉天轻笑几声,“钟成,我给你脸,你才能在这冥府当这个判官,可是,你为什么给脸不要脸?”
钟成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细看的话,他眼中还有对厉天的恐惧,“厉天,你想造反?”
“若是这冥府是你们这群酒囊饭袋当道,我反了又如何?”说话间,厉天已经领着我走下了木桥,“你在这等着。”
话落,他一跃而起,右手凌空虚握,只见一把鬼气凝成的长鞭凭空出现在他手里。
他右手执鞭,冷淡的看着钟成,“这城门是我所建,既然我人已经不在冥府,它也不需要留在这。”
“厉天,你到底要干什么?”钟成目呲欲裂,想要去阻拦厉天。
我唤出血线,直接缠住钟成的胳膊。
怎么说我也是跟着厉天来这里的,他就是要把这轮血月摘下来,我也得跟着。
我忧愁的叹口气,心里这个悔啊,先前就不该在厉天面前说那些话。
厉天看我出手,表情柔和了些,但出手很是凌厉,一鞭子挥出去,只听轰隆一阵响,竟把那城楼给抽碎了一半。
“厉天,你大胆!”钟成被我拦着,不能去拦厉天,只能在底下指着他骂。
我实在是听不过去了,无语的说:“我缠着的是你的胳膊,不是你的腿,你要真是想去把拦他,几下就能挣开,挺大的鬼,就长了张嘴是不是?只会打嘴炮,不敢动手?”
钟成当即就没声儿了,过了好一会才扭头看向我,脸色当即变了,整张脸几乎被恐惧占满,“青莲大人,你……你怎么又回来当鬼了?”
这不会说话的玩意儿,怪不得厉天懒得搭理他。
不过,我现在也确实是个鬼。
想到这,我臭着脸说:“不行啊?”
“行,当然行。”钟成一副憋屈的不行的样子,指着已经站在城墙上的厉天,小声说:“青莲大人,您就管管他吧,虽说您如今不在咱这冥府了,可这地方到底是您主张修建的,耗费了不少冥币和鬼力呢,就这么折腾毁了,多可惜。”
厉天连个眼神都没给钟成,转身又是一鞭,整座城楼彻底毁了,只剩下地下光秃秃的城墙。
“我花钱建的东西,现在我看着不高兴,毁了便毁了,钟成,你既然这么想留下这城楼,不妨将建这城门的钱给我,我便把它给你,如何?”
钟成脸色涨红,嗫嚅道:“我……我当初举家遭难,进入冥府这许多年来,并没有人给我烧纸供奉,手头上实在是不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