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杨舞的脸色终于缓过来些。
鬼魂杨舞咬牙切齿的说:“是啊,那时候我也认为他是个好兄长。”
我瞥了她一眼,不想说什么。
“你什么意思?”杨舞质问道。
我靠着窗户,摇头说:“你是有多蠢?竟然会认为他是个好兄长,他能为了回到州府做戏骗栓子的妹妹,把她送上死路,就能为了更大的好处,把你送出去。”
说到这里,我扭头看了眼这个院子,“他没有把你送到县太爷的后宅,可跟县太爷谈的时候,用的却是你的名头,后来又用你半夜逃走做了借口,这事在村里已经传开了,要是这事传到州府,被知府得知,你还能嫁进去?”
严格来说,杨舞已经被他许给了县太爷了,后来栓子的妹妹是替嫁的。
这么重要的事,杨舞竟然想不明白,她死的不冤。
鬼魂杨舞脸色一僵。
不出我所料,在杨舞要嫁人的关头,事情还是闹开了。
杨老爷的对家找上栓子,告诉他杨舞根本没逃走,还要嫁给知府公子了,当年的逃走不过是杨老爷做戏罢了。
栓子一气之下,背着妹妹的骸骨来州府告状,事情闹开了。
杨舞满心惶惶,拉着婆子的手,“我嫁不嫁知府公子无所谓,我只怕哥哥出事。”
可她心心念念的哥哥却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杨舞身上,说她先是勾引县太爷,后来又跟人私奔,而杨老爷所做的一切都是给杨舞收拾烂摊子。
最终,杨舞被浸了猪笼,而杨老爷安然无恙。
我看了鬼魂杨舞一眼,“怪不得饶夜炀看不上你,你真是太笨了。”
“你又能聪明到哪里去,要不是有饶夜炀在,你早就死了。”鬼魂杨舞恨恨道。
我淡淡道:“是么?那你现在怎么被困在这里?”
杨舞脸色阴沉,死死地盯着我。
我懒得管她,走到她被淹死的那条河边上,坐在河边的石头上,拄着下巴:“你还有什么想要让我看得?”
杨舞眼珠子转了一圈,突然笑了起来,“你难道不想知道饶夜炀是怎么把我带到阴司的么?”
“还用得着看?无非就是他路过这里,顺手为之。”我嗤笑一声,冷声反问:“杨舞,说起这事来,我很好奇,你口口声声念着饶夜炀,为什么在他被流放黄泉,孤立无援之时,你不曾随他入黄泉,反而是在阴司好好当你的判官?”
杨舞脸色变换,满是不甘,没好气的说:“你当我不想入黄泉么?”
我一听,似乎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你去过黄泉,饶夜炀没留下你?”
说着话,我忍不住嘴角上扬。
虽然我心里从未担心过饶夜炀跟她牵扯不清,但是现在得到验证,心情好多了。
杨舞冷哼一声,看着眼前的河水,“你要杀便杀,何必拖拖拉拉的?当初我差点杀了你,我不信你现在会放过我。”
“你……没发现么?”我拧眉看着她。
她愣住了,“发现什么?”
我伸手往上指了指,“你的阴门已经被我的阴门吞了。”
在我们头顶,天空中出现一道血线,血线一侧是艳红的血色,逐渐像另一侧蔓延。
杨舞抬头,额头后知后觉的浮出冷汗,缓缓摇头,“不,青莲,你不能这么做。”
杨舞是阴差,被吞了阴门,她有阴司的职位在身,并不会魂飞魄散,只是彻底成为废人。
她曾经无权无势,一辈子活在他人的控制之中,所以她死后,就对权势尤为痴迷,她在阴司多年,唯一不考虑得失去做的就是要跟饶夜炀去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