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的住所就在这栋公寓之中。
“谁啊这是？都这么晚了。”赵小雨的房东一边推开门，一边皱眉嘟囔。
她的房东，名叫徐波，瘦得像个电线杆。他下巴上还留着一撮小胡子。
只见电视上正播放着劲爆火辣的画面，天花板都快被他的成堆的色情制品压塌了，桌上堆得也是，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湿咸黏腻的气味。
“徐波，你这晚上过得挺‘精彩’的嘛。”赵小雨语气戏谑地说道。
“你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你这个……这个……杀害小孩的凶手。”徐波边说边摇着手指，一副指责的架势，“大半夜你这么闯进来到我家，合适吗？”
赵小雨觉得自己袖子里的刀有点按耐不住了。
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火大，反正就是看他不顺眼。
她真想首接给徐波来上一下子，让他尝尝厉害。
“闯进来？你早上不也闯我家了，还报了警？”赵小雨闪着咄咄逼人的目光向徐波靠近。
徐波退后了一步，赵小雨还是步步紧逼，首接把他逼到墙边。
“给我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他的眼神在电视上女性画面和她之间来回切换。
“你丫给我专心点，王八蛋！”赵小雨厉声说道。
“就是有个租客投诉，说你屋里有怪味，我就去看了看。”徐波声音有些发抖。
“然后呢？”赵小雨追问。
“然后我在你文件柜里发现了个小女孩的尸体啊，你这个变态！”徐波声音里带着恐惧。
他试图躲开赵小雨的控制，但赵小雨紧追不舍。
“你是怎么打开我的文件柜的？”赵小雨逼问。
“去你的吧，你的租约都到期了。”徐波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拿放在一堆脏叽叽的DVD上的手机。
“把手机给我放下！”赵小雨吼道，并把刀从袖子里抽了出来，刀尖放在徐波的喉咙下。
“放下，电话。”她又重复了一遍。
这下徐波终于老实了。
“现在，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你是怎么打开我的文件柜的？”赵小雨冷冷的问。
徐波咽了咽口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别忙着哭，徐波，你只要老实交代。我保证不会把你怎么着。”赵小雨说着，把刀收了起来。
徐波擦了擦眼泪，“我用万能钥匙进了你的屋子，然后顺着气味找到了客厅的文件柜。抽屉没锁，我就拉开了。看到里面的东西，我就报警了。求你可别杀我。”
赵小雨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她让徐波再倒叙着讲述一遍。
“倒着说？你这是什么要求啊？”徐波一脸懵。
“别废话，照我说的做就是了。”赵小雨不容分说。
徐波只好照办，
“我报了警，报警之前是看到抽屉开着，所以我看了里面。然后在此之前，因为有人投诉你屋里有味所以我打开了你的房门……”徐波说。
他的话里果然露出了破绽。
“你之前说抽屉没锁，现在又说是开着的，你到底是刚才撒了谎还是现在撒了谎？”赵小雨逼问。
徐波结巴了，“那个……两个说法都对。”
“两个说法都对？你这是什么逻辑？”
“抽屉只是微微开着，而且里面根本没有锁芯，只有原来的锁孔。”徐波解释道。
这么说来，是有人先一步撬了锁。
不出所料，自己是被人蓄意陷害了。
她感到一阵短暂的释然，但很快又发起火来。
“说有臭味的是谁，投诉投诉的？”
“我不知道，我就是接了个电话。我……我没问那人的名字。”徐波显得有些慌张。
赵小雨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她得冷静下来，冲动是魔鬼。
“徐波，你给我听好了。我是遭人陷害的，你告诉我，那通电话来之前，有谁进过我的屋吗？”
“我……我不知道。”徐波摇了摇头。
电视上的香艳画面还在继续着，此时正传出阵阵呻吟之声。
“你这么变态，肯定在这里装摄像头了吧？”
徐波摇了摇头，“怎么会呢，我很重视隐私权的。”
“停车场的监控呢？”赵小雨继续追问。
“没有，抱歉，”徐波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盯着赵小雨。
他的手指悄悄在手机上按着按钮。
赵小雨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我劝你别犯傻！”赵小雨说。
“我怎么了，现在是你私闯民宅，还拿把刀子放我脖子上。”徐波说着，他干脆把电话放到耳边，向11.调度员描绘他的危险处境。
赵小雨赶紧退到了门外。考虑到自己脚不好，又没有车，警察一来可能自己真的就走不了了。
赵小雨知道，自己得换个策略了。警察可能己经在路上了，她得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
拖着受伤的脚踝一时间无处可去，她打算悄悄溜回自己的公寓。
进入她公寓的前门仍然被链条封住，她绕到另一侧用刀轻松撬开了窗，翻进了屋。
警察的灯光在外面闪烁，但她己经安全地躲进了屋内。
屋里没有灯，等她适应了光线之后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眼前的景象再次让她感到震惊。
第33章
赵小雨的铁皮文件柜不见了。这一点她早有心理准备。
她没想到的是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
借着外面街道上的路灯透进来的微弱光线，赵小雨一眼就瞧见自己那破旧沙发的垫子惨遭毒手。
警察干的？他们这是在搜什么呢？赃物还是赃款？
不，答案只有一个：他们在找马志当年收集的顾恩的保险公司坑人的材料。这些原始文件，赵小雨可是费尽心思藏在沙发垫子里，一藏就是25年。
幕后黑手肯定是顾恩，他在幕后操纵，连警察也给他办事。当年马志说过，他们当年的勾当，警察也有份参与。
在青岩乡，赵小雨感觉自己己经被逼到了墙角。
但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何要把顾乐乐的失踪和遇害，都算在她头上？
这是先发制人？还是复仇？为了对付一个己经沉寂多年的威胁，竟然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这手段未免太狠了吧。
赵小雨觉得，这背后一定还有更深的秘密。
她点燃了一根烟，深吸了一口，烟雾在嘴角缭绕，她的目光在公寓里西处游移。
这里每一样东西都被动过了，连个杯垫都没能幸免。
不过好在警察没有把橱柜里的面包片当证物收缴了去，赵小雨摸着黑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吃。
吃了点东西之后，赵小雨又去泡了个澡，她得缓解一下刚才翻窗时扭伤的脚踝。
她把受伤的脚浸在热水中，又抽了一根。这可是最后一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