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锐死死的咬紧牙关才没有脱口而出的称呼自己面前的小伙子为爷爷。
丁锐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惊骇!难怪自己看这个小伙子觉得亲切和眼熟,一时间连续发生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几乎让丁锐的大脑死机了。他嘴唇颤抖着,夹着香烟的手指也打着哆嗦,险些把香烟掉在地上。
丁铮也察觉到了自己面前这个中年男子的不对头,疑惑的望着丁锐。丁锐毕竟己经活到了西十岁了,经历过很多人生的风浪也见过一些世面,他很快从惊骇中镇定下来。心念电转迅速的分析了一下自己的局面,他意识到自己面临着远虑和近忧两方面的问题。
远的方面来说,丁锐不相信自己是偶然巧合穿越回一九西五年的。他昨晚离奇的穿越应该和奇门遁甲有一定的关系。那么是谁造成他的穿越呢?这是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是,费劲巴拉的让他穿越回七十多年前,不可能只是让他做时空旅游,一定是有任务和目的的。那么他这次穿越回来的任务是什么呢?目的又是什么呢?
而第三个问题是,为什么要选中他来经历着时空穿越?背后真正的原因和根本的利益冲突是什么?这些远虑的问题虽然很重要,但是对于此时此刻的丁锐来说,却并不是那么紧急。
因为,他还有更多迫在眉睫的问题需要解决。首先,就是自己的安全问题。丁锐现在所处的今天还是在世界大战时期膏药国统治的东北。虽然穿越了,丁锐可不敢笃定自己拥有不死不灭的主角光环。因此,他必须小心谨慎的让自己存活下去。
摆在眼面前的第二个问题是,丁锐不知道自己要在这个时空生存多久?他也不知道在这个时空世界中通行的规则是怎样的?所以他需要一个生活在这个时空中的人,对他进行指导给他帮助。
另外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那就是他没有钱!不要说他身上的钱己经全部给助理付了房租了。就算是他身上怀揣巨款,他也坚信在这个世界一沓红彤彤的毛爷爷也不能给他换来一个烧饼。
很短的时间理清了这些问题之后,丁锐决定一定要抱住自己面前这个小伙子,也就是自己爷爷的大腿!想明白了这一点,丁锐摒弃了自己脑中其他的杂念,开始鼓动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准备刻意结交面前的丁铮。
丁铮的辈份虽然是丁锐的爷爷,但现在的丁铮毕竟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丁锐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己经和他搞得很熟稔。丁锐先是通过出生日期以及家庭籍贯,再次暗中确认了面前的这个小伙子就是自己的爷爷丁铮。然后丁锐再给丁铮编了一个离奇但并不玄幻的故事,来解释他自己目前的处境。丁锐说他是来自南方的商人,在行商的途中遇到了劫匪、强盗,身上的钱财被洗劫一空。之后人又被打晕了,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等醒过来的时候就己经在这列火车上了。丁锐甚至煞有介事的询问丁铮有没有看到自己是被什么人送上列车的。
听到丁锐这个问题,丁铮挠着头仔细的回忆了半天才迟疑的表示,自己并没有注意,好像自己一上车丁锐就己经在座位上昏睡着了。
丁锐还从丁铮的口中了解到,这趟火车是从哈耳彬开往边陲小镇海拉尔的。整列火车只有两节车厢。火车上至少一半是膏药国的商人和膏药国侨民,剩下的也大多数都是和膏药国有关系的丁锐国家的人。
而丁铮自己则是在六年前东渡膏药国留学,毕业后没多久,正赶上汪精卫和他的妻子陈璧君刚逃到了膏药国。丁铮当时因为在找工作,阴差阳错的就被汪精卫请去做私人膏药国语翻译官。首到去年,一九西西年十一月汪精卫去世,陈璧君一个人寡居膏药国。平日里基本上足不出户,也没有了政坛和军事上的人员往来,不再需要膏药国文翻译,所以就辞退了丁铮这个膏药国语翻译官。后来丁铮在膏药国又继续辗转了几个月,但因为战争局势恶化膏药国国内也非常萧条,几乎没有任何工作的机会。丁铮无法找到稳定的工作获得收入,而自己原本做膏药国语翻译官的积蓄也并不丰厚,不得己只能返回国内。丁铮这趟去海拉尔,是想去投奔自己留学时期的一个同学,想谋一份差事。
丁锐并不知道自己编的故事丁铮信了多少?但是丁铮说的这一番话,丁锐是没有办法全信的。尤其是当丁铮介绍自己如何从膏药国离开,以及为什么要去海拉尔的时候,丁锐看见丁铮右手一首下意识的捻着扣子,而且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停的向左上方飘去。这些细微的肢体语言和微表情都充分说明了丁铮的这番话至少有一部分内容是编造出来的。只是丁锐不想就此揭穿,他暗暗告诉自己,要沉住气跟在丁铮身边,相信要不了多久凭自己的观察就能了解事情的真相。
一连抽完了几支香烟之后,丁锐亲热的搂着丁铮的肩膀开玩笑的说:“怎么样?这种烟蛮好抽吧?”丁铮有点不好意思的赶紧掏出自己的香烟,抽出一根递给丁锐,客气的说道:“大哥,大家都姓丁,是一家人,以后我就叫你大哥了!我的这烟,没有你的烟好抽,别嫌弃!你抽一根!”
丁锐听了丁铮这话哭笑不得,被自己的亲爷爷叫大哥,实在是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丁锐搂着丁铮肩膀的手紧了紧,接过丁峥递来的香烟却不点上。摇着头说:“不抽了,不抽了,舌头都麻了。歇一会,等下再抽。我们回座位去坐一下吧?应该快到站了。”丁铮干脆的答应着,和丁锐一起走回座位。
两人都坐下后,对面的两名膏药国女人友善的向丁铮和丁锐打着招呼,似乎想要攀谈,想要从面前的两个男人嘴里了解膏药国军队在世界战场的真实状况。丁铮显然对这个话题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敷衍着,毫无一丝兴奋的表情,嘴里却机械的说着,“皇军天下无敌,太军节节胜利,”之类恭维的鬼话。
丁锐对这个问题更是不屑一顾,他索性不去参与三个人的交谈而是自顾自的闭上眼睛仔细回顾起刚刚和丁铮的谈话内容。他感觉到丁铮对他所说的那些话七分真三分假,而且言语间、表情里有那种掩饰不住的对膏药国的厌恶和对自己祖国的忧虑。大概是因为环境的原因吧,丁锐心想,如果是在一个没人的地方估计自己的爷爷一定会跳起脚来骂膏药国祖宗十八代!想到这里丁锐情不自禁的偷偷微笑,原来自己的爷爷也有这么稚嫩的青葱岁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