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算时日,就在这几天了。
他立刻订了当晚的机票,说是回茅山看师父,便飞往了中海市。
颜世安看着自己手机上同步的机票购买记录,不由皱起了眉头。
周五放学后,魁葵便回了家,一推开门,便看到魁梓玉坐在沙发上。
桌上已经摆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葵葵啊,回来了。学校生活还习惯吗?”
“听你周叔说,你现在已经是警方的特派员了。第一个任务做得很好。”
魁葵放下书包,“妈呢?”
“你妈没回来。洗手吃饭吧。”
魁梓玉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剩下的全盛进一个脸盆大小的碗中,递给了魁葵。
“葵葵,最近没什么奇怪的人找你吧?”
魁葵握着筷子的手一顿,微微皱眉,抬头道:“为什么这么问?”
“也没什么,就是,爸最近卜了一卦,卦象不太好。怕有人找你麻烦。”
魁梓玉挤出一丝笑容,伸手拿掉魁葵嘴角沾着的饭粒。
“多大了,饭还吃到脸上。”
魁葵抿起一个微笑,心里甜蜜与酸涩交杂。
因为魁梓玉命格的关系,她和父母的相处甚少。
她知道自己的特殊,也知道自己家庭的特殊。
像这样简简单单一起吃一顿饭,却比登天还难。
但魁葵知道,父母对她的爱,并不比那些普通人家的父母少。
相反,她的诞生,就是父母拼了命的结果。
为此,她从出生开始,便也一直在拼命。
饭后,魁梓玉洗完碗,便陪魁葵出门散步,享受这难得的父女相处时光。
二人来到附近的公园,路灯洒下一片昏黄的灯光。
“咯吱咯吱!”
平日热闹的公园,今日既不见吵闹的孩童,也不见跳广场舞的大妈。
只有一男一女。
少女和魁葵一般年纪,一身白色长裙,和魁葵一身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坐在秋千椅上,夏日的风拂过,扬起她的长发。
清秀的面容,宛若一朵盛开的小白莲。
“师父,就是她借走了我的命格吗?”
“不是借,是偷。”她身侧的男人目光慈爱地看着女孩,声音却冰冷得可怕。
魁梓玉立刻上前一步,将魁葵护在了身后,目光冰冷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在下茅山,魁梓玉。来者何人?”
男人理着寸头,须发银白,身穿白色绸质练功服。
气质却与公园里打拳舞剑的老头截然不同。
因为,银须白发下,是一张少年的脸。
年轻的脸上没有留下岁月的磨痕,但一双眼睛却饱含阅历的风霜。
冷静,冷冽,冷酷。
因着眉宇间的间隙窄小,远远看去,只长了一道白眉。
“崂山一眉。早听说茅山出了个厉害的小道士,可惜是个天煞孤星的命格。”
“克死了好几个师兄弟,使得上清一门,人才凋零,二十年前离开了茅山。”
“怎么,如今做错了事,倒是要借茅山的名头了?”
一眉道人冷笑着,漆黑的眸中满是嘲讽之意。
魁梓玉虽面色不变,手却不由紧紧握拳,手背之上有青筋暴起。
一眉道人眼中的不屑更为明显。
“今日我是来替我徒儿白恋取回被你们偷走了十八年的蛇仙命格。”
魁梓玉看了一眼已经从秋千上下来的白恋。
小小的个子,中等姿色,顶多算是清秀的长相。
整个人看上去柔弱且不堪一击,哪里比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他挺起胸膛道:“我向天借的命格,何来偷一说。”
“魁梓玉,你胆子不小,敢把罪责推给上苍。”
魁梓玉一脸无辜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