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比丘尼这般想着,转而看向手中的布偶,正欲凝神去查看,却感觉到被一道视线锁定住了。
她察觉到这道视线对她并没有恶意,但却依旧让她心里发毛。
她有预感,但凡她敢轻举妄动,今日她必定身首异处。
比丘尼收起探查的心思,也收起了对魁葵的轻视。
搞了半天,小丑竟是她自己。
没有任何自保能力的善良只会被践踏。
从魁葵把小白封进布偶那一刻起,她便将全部身家付诸于布偶之上。
布偶在,人在,布偶丢了,她也能第一时间找回来。
若有人胆敢伤害小白,那么对不住了,处于崩溃边缘的魁葵绝不会坐以待毙。
就在比丘尼愣神之间,魁葵已经上好香,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魁葵也不急着取回布偶,而是试探着询问道:“师太,您可是知道我今日会来?”
比丘尼回过神,下意识道:“嗯,今日有客。”
魁葵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因为期待,而兴奋地跳动着。
“师太,可知我为何而来?”
“嗯,他同我说了,你的亲人遇了难,但具体是什么难,他并不知道。只知道,你会来崂山,你我之间有这一面之缘。”
“他?”
“嗯。”比丘尼应了一声,看了眼愈发阴沉的天色,心情也跟着有些糟糕起来。
她将布偶送回魁葵手中,转身道:“随我来吧,雪下大了。”
魁葵还想问比丘尼口中的“他”是谁,但见她突然变了脸色,也没急着开口,而是乖巧地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后,穿过一条长廊。
长廊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福”字,其中有楷书、行书、草书、隶书、篆书等等,达上百个。
比丘尼将魁葵引入了禅房,为她倒上一杯茶后,开口问道:“他还好吗?”
魁葵行茶礼的手一顿,你不告诉我他是谁,我怎么告诉你他好不好?
比丘尼看着她愣住的模样,笑道:“贫尼法号真美。”
魁葵隐隐猜到,真美师太口中的“他”是谁了。
世人总将“真-善美”三个字联系在一起。
所以,魁葵在听到“真美”这个略带古怪的法号后,立刻就想到了远在中海市的真善大师。
况且,真善大师曾多次询问过魁葵与身边之人是否安好。
如此想来,二人为故人,一切倒也说得通了。
魁葵低声问道:“师太问的可是真善大师?”
真美师太轻嗯了一声,俏脸微红,目光却看着魁葵面前的杯盏,道:“这可是你自己猜的,我可没说,来日若是他问起来,你可要如实说。”
魁葵闻言,神色不由暗了暗,真善大师想来没有多少来日了。
真美师太并没有察觉到魁葵的异常,反而急着道:“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他的近况。”
“你喝茶吧!我这山高路远,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不多,这茶是其一。”
魁葵点点头,呷了一口,茶香四溢,入口回甘,茶的确是好茶,但她却没有品茗的心思。
她放下杯盏,当即开门见山地问道:“师太可知九尾灵猫一脉?”
真美师太想了想,摇了摇头,“未曾。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二。你这布偶里的,可是入了魔的地仙?”
魁葵急切地点点头,“师太是否有救治的办法?”
“莫急,先说说,你与这地仙什么关系?”真美师太好整以暇地饮了杯茶,问道。
“我为他开堂,供奉多年。他入魔,也因我而起。”
“详细说说。”真美师太不知从何处拿了盘瓜子出来,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