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爱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看、不去想罢了。
他看向自己一脸懵的老父亲,眼中流露出不忍。
他求助地看向魁葵,“麻烦转告我父亲:好好照顾自己,我不能在他跟前尽孝了。”
说着,陈思图朝魁葵鞠了一躬,又跪在他父亲面前磕了三个头。
做完这些,鬼差也到了。
鬼差向魁葵行了一礼,便要给小丽和陈思图上手铐。
小丽还想挣扎,便听到身侧的陈思图说:“我来吧。”
他将手铐一端拷在小丽手上,另一端拷在了自己的左手腕上。
他拉住小丽的手,冲她一笑,小丽心神一松,面上坦然,回以一笑。
二鬼跟着鬼差渐行渐远。
“陈思图走了,让我转告你好好照顾自己,他不能在你跟前尽孝了。”魁葵转达完,便先行离开了。
门被关上,却隔绝不了屋内的哀嚎。
魁葵心里难过,倒是有些怀念寂无所寂的状态。
她想姥姥了,也想妈妈了。
她和陈海国、姜堂正告别,便回了家。
房间里空荡荡的,墨晔不知道去了哪里。
原本明媚的天忽然暗了下来。
魁葵皱眉,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门突地被打开,是魁梓玉。
“葵葵,快走!”
说完这四个字,他便直挺挺地倒在了魁葵的面前。
“爸!”魁葵在魁梓玉倒地的一刹那,扶住了他。
魁葵一手握住魁梓玉的手腕,确认他只是疲劳过度昏睡过去,才放下心来。
她将魁梓玉扶进房间,坐在床边,等魁梓玉醒来。
在她的记忆里,魁梓玉就像皇帝一样,并不是说他的家庭地位有多高。
而是,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圣旨一般的存在,每个人都必须听。
魁葵和父母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她觉得很幸福,但并不快乐,甚至觉得压抑。
为了活下去,她要学很多东西。
她要听话,尤其是父亲的话。
魁葵看着魁梓玉花白的鬓角,叛逆期虽迟但到,她决定这次听从自己的心。
魁梓玉睁开眼,看到魁葵还在,想叹气,又憋了回去。
他沉着脸:“翅膀硬了,连爸的话都不听了。那个小白脸呢?”
魁葵愣了愣,随即意识到他说的是墨晔。
她不由皱起了眉,他伤还没好,能去哪里?
“葵葵,再听爸最后一次!”魁梓玉的话打断了魁葵的思考。
她抬眼看向魁梓玉,只见他神色凝重道:“离开他,和他断绝关系。”
魁葵望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出了神,沉默片刻后,才问,“爸,你又算出什么了?”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魁梓玉闭上眼,背过身去。
魁葵叫不醒装睡的魁梓玉,但有人可以。
“砰!哐当!”一个黑色的身影破窗而入,黑色的肉翼彰显着他的身份,魔族。
巴达木身上多处伤口,看着十分狼狈,他迫切地开口:“弟妹!”
魁梓玉从床上弹了起来,站在床上,破口大骂:
“闭嘴!谁是你弟妹,谁许你乱攀亲戚了?不许开口,不许说话!”
巴达木张开嘴,又闭上,委屈得眼睛都红了。
这个人类好凶啊,好想回魔界,可弟弟们还等着他!
除了魁葵,他也不知道自己可以找谁。
他梗着脖子,大喊道:“弟妹,墨晔出事了!”
“他出事关我闺女什么事,走走走!再不走,老子拿符抽你了!”
魁梓玉双手叉腰,说完目光扫过魁葵,“你也不许说话!”
魁葵撇撇嘴,看向巴达木,又瞥向窗外。
巴达木心领神会,嘴角咧到耳根,笑得见牙不见眼。
魁梓玉暗道不好,可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