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余马贼没有坚持过第一轮冲锋!
骑兵冲锋,不求一刀杀敌!
因为有身后的袍泽帮忙补刀!
骑兵冲锋,犹如潮水,一波接一波!
那马贼的统领,是一名八品的武者,挡住了三名骑兵的冲杀。
但第西名骑兵却将其头颅砍了下来。
看着地上的碎尸,以及被马蹄踩踏的血肉模糊的尸体。
一名看起来高大英俊,颇具武力的武院学子再也坚持不住了。
“呕!!!”
他的举动,引起了连锁反应。
其他的武院学子也不再坚持,将早晨吃的米粥都吐了出来。
见到他们这一副反应,不少正在打扫战场的军卒不禁面笑容。
不由回想起了自己刚刚入军伍时的狼狈模样,
似乎比这还要不堪。
一名军卒手里拿着一块血肉模糊的红色食物,上面还有一黄色白色的油腻。
来到一众武院学子身前高呼,还将其凑到了他们的脸上:
“来来来,老爷们,您的菜来了!”
“呕!!”
这样一来,刚才还在苦苦坚持的武院学子们再也坚持不住了。
全军覆没!
齐刷刷地蹲在路边,吐着早上吃的米粥。
“齐老三,打扫战场!!”武恒脸上憋着笑意,大骂!
那名军卒嘿嘿一笑,挠着头,憨厚地说道:
“大人,俺这也是让老爷们提前适应,多吐一些就好了。”
“上次俺跟伯爷去白云部,实在是饿了,还吃了一块肉勒,恁要不要尝尝。”
说着,又往武院学子那边凑了凑。
“尝尝?”
“呕!!”
...
半个时辰后,纳兰元哲带着三辆大车,追上了队伍。
林青看到大车上的十几名武院学子,以及那空空如也的马,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这些人也是缴获?”
纳兰元哲身体一僵,武恒马上说道:“大人,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如此情景,有些脱力了。”
林青瞥了他一眼,随即看向那三辆大车,喝道:“上马!”
一众学子面面相觑,武恒赶忙偷偷摆手,让他们听从军令。
于是,一众学子又软趴趴地趴在马背上...
“武者修行,在与意志,战场厮杀,在与坚韧,
如果这点苦都受不了,如何上阵杀敌?
作为骑兵,任何时候都不能舍弃自己的马,那是比刀还重要的袍泽!”
气氛陡然凝滞,茫茫大的压力开始弥漫。
“往后三日,武院学子,不得下马,吃喝拉撒都要在马背之上。”
此话一出,武院一众学子脸上露出了不服。
一名勋贵弟子大声说道:“大人,某不服,为什么!”
武恒脸色一变,马鞭顿时抽了出去!
啪!
“在军中只需要服从命令,向大人道歉!”
没想到那勋贵弟子自持出身,扭过了头,一副谁也不服的样子!
“太祖高皇帝曾驾马连续骑行七日,奔袭两千里,其间人不下马,吃住皆在马背之上!”
“太祖皇帝做的,你做不得?”
那勋贵弟子嘴唇翕动,感受到周围沉重的气氛,觉得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吧。
正想低头认错,却听到了一个冷冷的声音:
“既然你做不到,就去做火兵吧。”
在大乾军中埋锅做饭的军卒被称为火兵。
“大人,不至于此啊!”武恒连忙开口求情。
但林青己经转身离开,看向那三大车缴获,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凭什么!某是天子门生!”
武恒此刻颇有一些恨铁不成钢,一鞭子就抽了上去!
“住口,凭的是大乾军律,就凭你刚刚一番话,就可以将你就地斩首!”
“他敢!!!”那勋贵弟子顿时瞪大了眼睛,虽然他家中己然有些没落。
但终归还有几分体面。
林青顿住身形,没有回头,下令道:“不听军令,不知悔改,就地斩首!”
“是!”
钟信面无表情地来到战马身前,一把将那人拉了下来,将其按在了路边。
一名亲兵抽出了长刀,瞄准了此人的脑袋。
他大概是终于感到害怕了,想要出声求饶。
但刚将视线投向武恒,便感觉天旋地转,还看到了自己无头的身躯。
随即便失去了意识。
这一幕将一众武院弟子吓得瑟瑟发抖,脸色发白,一动也不敢动。
林青走到马车前,掀开围布,看了看里面的金银珠宝以及布匹,冷声下令:
“原地休整一刻钟,此处缴获,拿去分一分。”
刚刚回来的钟信又听到了命令,身体挺得笔首!
“是!”
一刻钟后,队伍再次启程,一众军卒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而影响心情。
反而一个个眼底都藏着喜色!
没想到还没有见到蛮子,就己经有了缴获。
虽然不多,但这己经足够了。
尤其是后来加入的镇国军,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也放了下来。
如今看来,靖安伯赏罚分明,一切都按大乾军律行事。
如此多的财宝,自己不留一分。
就算是那触犯军律的同窗,也是照杀不误!
以往他们还不信。
但如今他们是真的信了。
跟着这样一位伯爷,虽然规矩森严,但这也代表着守规矩。
军卒们不怕累,不怕吃苦,不怕死。
只怕不公平!
大乾如今国运式微,己经有不少军队的上官视军卒为家奴!
动则打杀。
但乱世当兵,几乎都是吃不饱饭的百姓。
只能含泪忍受!
不忍,就得死!
在京城的镇国军中,尤为如此。
勋贵的子弟比比皆是,他们占据了好的位置。
在他们看来,那些军卒就是家奴!
如今能碰上一个赏罚分明的好上官,他们自然乐意为其效死。
纳兰元哲与武恒并肩而行,二人心中都藏着心事。
二人身为勋贵子弟,在事后都想明白了林青此举的用意。
一松一紧,就己经收复了这三千甲士的效忠!
纳兰元哲看着最前方那个年轻身影,不由的发出了一声叹息:
“武公子,看看你我,我真的怀疑伯爷才是真正的勋贵,如此手腕,令人佩服。”
武恒心中无声自语:“不用怀疑,他就是,不过以前是纨绔子弟,比你我还不如。”
见他不说话,纳兰元哲问道:“为何不说话?”
武恒白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说什么?说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狗还大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