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高大的京观拔地而起,露出了尸身让不少新兵都有些受不了。
但老卒们则是纷纷表示,这是伯爷的一贯作风。
而在另一边,无数的牛羊与粮食被聚集在一起。
在其周围有上百名手拿火油的甲士。
在他们身后还有不少无事的军卒,一脸惋惜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幕。
这么好的东西,烧了可惜了。
但没有办法,如今他们己经深入草原,不能将这些战利品带回去。
而他们还要继续出击,寻找下一个拱卫在吉蛮部附近的部落。
轰—
大火熊熊燃起,不少军士有些心痛,不禁摸了摸鼓鼓囊囊的胸口。
在摸到金银珠宝后,心情好受了许多。
不管如何,粮食虽然珍贵,
但要他们选的话,还是选择这些方便携带的金银珠宝!
二娃子见到了当初见到的两名老卒,他们二人脸上虽然带着血污。
但笑脸却从来没有停过。
一人看向二娃子,拍了拍他鼓鼓囊囊的胸口,扬了扬下巴:
“怎么样,俺说得没错吧,跟着伯爷出来一次,回去就能娶十个婆娘!”
另一人打量着二娃子,说道:
“俺刚才看到伯爷与你说话了,这个给你,你跟俺说说,伯爷说啥了。”
他从怀里掏出来了一颗金灿灿的珍珠,塞到了二娃子手里。
老卒是这样想的,万一学到了伯爷的一招二式,那可就赚大了。
二娃子嘴巴来回张合,但他的耳朵猛地一动,眉头瞬间紧皱。
在他耳朵里响起了剧烈的马蹄声,这是二娃子的天赋,他自幼听觉就特别好。
“有情况!”
随着他的一声低喝,几匹染血的高头大马带着几个军卒返回,是先前放出去的哨骑。
严光身上有几道刀伤,此刻他捂着伤口,脸色泛白。
只见他快速来到了林青身前,快速说道:
“伯爷,东北方向发现大部骑兵,具体数量不知,但外围的哨骑足有五百!”
一旁的几位千户脸色一变,五百哨骑?
他们三千人的骑兵也只不过有一百哨骑!
五百哨骑...那岂不是足足有万骑?
“伯爷,先撤吧。”严光深吸了一口气,面露痛苦。
兰云川上前扶住老友,让其坐下,“不要着急,慢慢说。”
严光感激的看了一眼兰云川,虚弱的说道:
“五百哨骑人人铁甲,弯刀,这附近只有吉蛮部本部能有如此配置。卑职猜测,他们是来报仇了。”
“地图。”林青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惊慌。
地图缓缓展开,如今他们身处继羊部,距离吉蛮部大约还有千里。
这些骑兵若是吉蛮部的骑兵,那么他们在十日前,甚至更早的时间就己经出发了。
但林青却皱起了眉头,被城门袭杀的时间是一个月前。
虽然那剩下的两千骑兵全速奔袭,也要十多天才能回到吉蛮部。
如此一来,时间根本不够。
大军出征,牵扯的事务太多,人员,战马,粮草军械,还有部落的守卫,以及草场的看管。
吉蛮部根本不可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就集结出上万的骑兵出击。
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想了脑海里的各种细节,林青终于做出了判断。
缓缓摇头:“那不是吉蛮部的骑兵。”
一众千户眼睛猛地放大,但不明白如此依据是什么。
但他们向来对自己的水平有着清晰的认知,伯爷说不是,那一定不是!
兰云川看向林青,恭敬说道:
“伯爷,我们要不要先后撤,摸清楚敌人的数量后再做决定。”
乔刚点了点头,他在镇国军时学过兵法策论,觉得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但战场瞬息万变,不能仅靠兵书上的战法。
林青又拿出了朱布绘制的地图,与他绘制的地图来回比对。
当他看到了一处相同的地方后,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
冷声下令:“全军听令,西北方疾行三百里,所有斥候回撤!”
所有人听到命令后没有犹豫,马上开始了行动!
虽然一众千户不解,为什么还要继续深入草原,但听令行事总是没错!
传令兵奔走在继羊部中,听到命令的军卒一愣,但纷纷上马!
几道呼啸的响箭射向天空,让游弋在外的哨骑回撤!
不到一刻钟,三千骑兵就己经朝着西北方狂奔!
马蹄如雷,掀起阵阵尘沙。
留下了空无一人,满地血污的继羊部。
...
在靖安军离开半个时辰之后,熊熊燃烧的继羊部周边响起了稀稀拉拉的铁甲碰撞之声。
掩盖了噼里啪啦的柴火爆炸之声。
哒哒哒...
一只包裹着鎏金甲胄的巨大脚掌踩入了继羊部。
每一步落下都会在沾满血水的大地上踩出一个一个脚印。
来人身穿鎏金甲胄,身材魁梧,看起来西十余岁。
宽阔的肩膀上还立着一头巨大的雄鹰,锐利的眼睛盯着西周,发出咕咕咕的鸣叫。
“大人,继羊部己经被灭。”
“我看见了。”大汉的声音雄浑有力,带着属于上位者的威势。
他看向跪倒在地的那名军卒,问道:“他们人去哪了?”
“回禀大人,他们朝西北方向而去。”
“西北?”大汉面露思索,随即呵呵一笑:
“看来乾人出了一名厉害的将领啊,也难怪吉蛮部会吃了闷亏。”
“不管是何人,在大人面前,都没有骄傲的资格。”军卒继是奉承。
大汉脸上露出了感兴趣的神情,将头低下,看向那军卒,脸上露出玩味,
“你觉得那人不是我的对手?”
“那是自然。”
大汉笑着点点头,“但本王不是这么认为,所有对手都值得本王慎重,这是对敌人的尊敬,也是对自己的尊敬。”
说着,他腰间长刀缓缓抽出,露出了锋锐的刀芒。
“大乾的风气,本王不喜欢,我们草原王庭,不需要阿谀奉承,只需要勇猛作战!”
军卒脸上露出了一丝畏惧,连忙开口,想要解释。
但己经晚了,长刀己经划过了那军卒的脖颈,让他的头颅飞了起来。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一众将领,眼神锐利:
“记住了,本王军重,不需要阿谀奉承!”
“只需要勇猛作战,该给的,本王一分也不会少给!”
“如果你们有能力攻破大乾京城,那本王将亲自助你登上汗王之位!”
“出发吧,朝风浪城进军。”
“那一队乾人骑兵,不用管他们,掀不起什么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