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翔关,大乾九边之一。
位于彭州以东、岳州以西的楚州。
傲然矗立于彭州以东、岳州以西的楚州边陲,
宛如一条巨龙横卧于苍茫大地。
此地山川壮丽,地势险要,东倚翠峦,西临深渊,北接崇山峻岭,南通沃野千里,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城墙由青石砌成,历经岁月沧桑,却依旧坚固如初。
城墙高耸入云,宛如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堑,将内外世界分隔开来。
城墙之上,箭楼、敌台错落有致,显得森严无比。
仿佛是巨人耳目,时刻警惕着四周。
晨曦初照,龙翔关沐浴在一片金色的光辉之中,显得尤为庄严与神圣。
阳光洒在城墙上,将青石的光泽映衬得熠熠生辉。
仿佛每一块石头都蕴含着无穷厚重。
而城下的护城河,如一条银带环绕在关隘周围,波光粼粼,更添几分壮丽与神秘。
正值清晨,阳光洒下,此刻的龙翔关却没有了往日的平静!
经历过一夜奋战的军卒有些疲惫地将身体靠在城墙上,
侧头看向下方不远处茫茫的草原军卒,
脸上带着尚未消退的恐惧以及心悸。
昨夜,一直安稳了不知多少年的贺兰部突然掀起攻伐,
浩浩荡荡的大军在夜色渐浓之时抵达龙翔关。
没有做任何准备,就这么迅速且急切地开始攻城!
所有人都满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
好在,龙翔关作为天下第一大关,也是挡住草原的主要通道。
一直以来都没有疏于操练,对于战事的应对,
只是经历了初期的慌乱,很快便步入正轨!
此刻,清晨已至,龙翔关的部分战事已经结束,
但龙翔关庞大无比,还有部分战事依旧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此刻,龙翔关正笼罩在一片烽火连天之中,
战争阴云密布,滚滚浓烟如同黑龙般翻腾。
关外,敌军如潮水般涌来,铁蹄轰鸣,尘土飞扬,旌旗蔽日,战鼓雷动,喊杀声震天响,仿佛要将这山河都为之颤抖。
城墙下,大乾军卒身披甲胄,手持长刀,
不停地挥砍驱赶试图冲过护城河的草原人!
城墙上,诸多军卒站在城垛之后,手持长弓,瞄准敌人!
“齐射!”军令下达之后,箭矢如雨点般倾泻而出!
此等齐射并不是为了杀伤多少敌军,
而是为了阻拦后续的敌军冲阵!
此刻,护城河不远处就突兀出现了一片空地,
草原军卒有的向前挤,有的向后退,突兀地泾渭分明!
而在这时,又一声大吼从城墙下传来!
“前进!”
“刺!”
原本安稳的防御工事在刹那间打开,
整齐有序的大乾军卒冲了出去,手持长刀长枪,
迅速将堆积在护城河周围的草原人赶下去。
同时,一个个军卒迅速填补了防线,
神情警惕,手中弓弩上弦,长弓已经拉到了极致!
战鼓声声,尽管军卒们都面露忐忑,但他们依旧不能退。
身后是家园,是亲人,是容不得半点退缩的责任与使命。
突如其来的战事让他们陷入彷徨,手足无措。
但幸好,平日里的操练还没有落下,
他们依旧能够拿起手中长刀对敌!
刀光剑影交织,战马嘶鸣,血腥味开始弥漫!
原本安稳的龙翔关陷入了硝烟之中,空气中弥漫着喧嚣。
直到太阳彻底升起,天空中的阴冷逐渐消失,
转而是温暖的阳光填补空缺!
直到此时,空气中的血腥味似乎才开始缓缓融化,
难闻的恶臭味开始弥漫,整个护城河中,不知有多少尸体沉浮。
龙翔关前的防御工事也是一片焦黑。
好在,贺兰部的草原人一点点褪去,
整齐有序的脚步声由近及远,成建制的军伍消失在视线之中。
草原人来得快去得快,
就像是天空中突兀出现的闪电,充满莫名其妙。
城下的军卒们长长地松了口气,沉沉的眼皮开始慢慢回落,
他们闭上了一直努力睁大的眼睛,希望能以此来获得短暂的安宁。
但奈何,厮杀带来的心绪激动几乎无法阻止,甚至无法控制。
一闭上眼,他们脑海中浮现出的,
就是茫茫多的草原军卒涌上来的模样。
楚州都指挥使祁兰身穿甲胄,背负双手,
静静站在龙翔关之上,脸色已经凝重到了极点,眼中闪过阴云与不解。
贺兰部为什么会突然到此?
并且在一声招呼不打的情况下突然攻城。
凭借此等攻城手段,想要打下天下第一大关龙翔关,只能是天方夜谭。
在他身旁,同样站着一名彪形大汉,修长的胡子随风飘荡,
尽管脸色平静,
但紧握的拳头还是无法掩盖他内心的愤怒。
他是楚州都指挥同知陈明,也是龙翔关的守将,
一直以来兢兢业业,专心操持军伍之事。
他呼吸粗重,喷吐出的热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了两道粗大的白柱。
他视线看向下方的惨烈战场,沉声开口:
“祁大人,贺兰部一直安稳,现在突如其来的寇边,怕是来者不善啊。”
祁兰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
长相英武,身体孔武有力,
他静静站在那里,如同一座高山一般安稳,让诸多军卒心神不定。
他眸光深邃,轻轻一笑:
“陈大人想要说什么?”
陈明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此举怕是有些深意啊,就是不知那位左谷蠡王什么时候现身,说出自已的条件。”
顿了顿,陈明眼中闪过疑惑,淡淡开口:
“此刻冬日已经过去,即便是北边,
再过一个月也开春了,冬日不来春日来?倒是古怪。
到时问问他们缺什么物件,若是咱们城内有,
就让他们拿战马来换,如何都不亏啊。”
听到陈明的话,站在一旁的祁兰侧头瞥了他一眼,轻笑一声:
“陈大人啊,若是本官也能如你这般想,那这日子过得也太畅快了些。
以往他们缺物件,只会派人送来书信,悄无声息地交割。
现在如此大张旗鼓,怕是有别的所求啊。”
说着,急促的马蹄声响了起来,
祁兰眸光一凝,看向前方,轻轻抬了抬下巴:
“看吧,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