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竟然开始拜佛了,它竟然朝着越来越魔幻的方向发展。
风小了,我们开始看经书,反正也没事,看着玩。但是猴哥却开始盘腿打坐,跟着悟真修行起来。
挺像那么回事的。
悟真笑着说:“这猴子与佛有缘啊!”
我心说你还是别扯淡了,有啥缘?这世上要是有佛,怕是这庙门我都进不来了。
不过猴哥的做法我确实感觉到诧异,我甚至真觉得猴哥是孙悟空转世。
猴哥现在穿着我的一条绿色的军裤,用一根绳子做的腰带,它撒尿拉屎都会解开裤子,还会穿上。
不过都是我给他洗衣服,我洗衣服之后,他会自己拿去晾晒。这猴子的智力很不简单,和一个十岁的孩子差不多。
最关键的是,他几乎能听懂我的任何话。也有听不懂的,比如我说想听戏,他能听懂,我说想听铡美案,他就听不懂了。
现在猴子坐在悟真对面,他在听悟真念经,难道他能听懂经文?
经文都是梵文,这玩意据说是从印度过来的,猴子能听懂梵文?这是不可能的。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又起了大风,但是已经没有先前的风大了,第二天一大早风就小了,但是还在下雨。
这种风雨让我觉得凉快了很多,呼吸也顺畅了。但是总下雨也不行啊,我们没办法赶路啊!
想不到的是,到了中午的时候,这大雨又开始下,我和书生在帐篷门口看着外面,我感慨了一句:“这雨啥时候能停啊!”
书生看着天空说:“看样子还要下。”
天空阴沉沉的,风倒是小了很多。
书生说这是海上来的飓风,在这里盘旋呢,一阵子一阵的,不肯离去。他说:“这地方啊,风水确实不咋样。”
我说:“我也看出来了,你这风水啊,也没啥玄乎的。”
书生一听乐了,说:“想必你也懂了?”
“我倒是不懂,我只是觉得,这风水啊,和其它的学问差不多。”
“学问嘛,都差不多。”
说完之后,我和书生就回来了。
王辉捡回来的鱼都快臭了,但是这么一直下雨,根本就没办法生火,王辉实在是没办法,把鱼扔了出去,他看着外面说:“本以为天晴了可以吃鱼,现在看来啊,这鱼没法吃了。你们不知道,鱼要是不新鲜了,特别腥。”
我说:“有的吃就不错了,不要奢望太多。”
萧安在一旁在看经书,这些经书都是汉化过的,但也不是完全汉化。比如里面的菩提,般若,涅槃之类的词,都是音译的。要不是有人解释,一个汉人看到这些词,根本理解不了。
大量的这种词充斥在经书里,大概能看懂。
不过也没啥意思,反正我个人觉得没啥意思。首先佛教的教义我就觉得不好,不能吃肉,不能娶老婆,这要是大家都信这个,人类岂不是要灭绝了啊!凡是违背自然规律的,都是不好的。
我不管这些人有多么的自命不凡,故作深奥,我反正有自己的一套逻辑,我不会去盲目信他们这些东西。
当然,这也只是我个人体会,不代表真理,也不代表大多数。
书生说过,这世上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组织,甚至每一个组织都是一个草台班子,不要把任何人想得过于高尚或者专业。大家都差不多。我是信奉书生说的,我觉得这世上真的充斥着各种草台班子,这教派也是一个样,谁也别觉得谁有多高深,差不多。
雨终于还是在这个夜里停了,次日出了大太阳,很快就晒干了树上的露水。
我们也就收拾行囊出发了。
地上的死鱼早就被野兽也吃光了,起码我们的狐狸就吃了个饱。
狐狸现在还是走在最前面为我们带路,这条小路还是很明显的。虽然走的还是很艰难,但是起码能走。
此时我开始怀疑我想错了,庙里的和尚也许是留下来的革命军,但是他们不一定有直升机。
电台应该是他们的,山里的人也许也是他们的。或者是,这里面另有隐情。
书生也觉得我们想多了,也许山里的人就是顺着这条小路过去的。
我们沿着小路一直走到了中午,天气炎热,但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还在谷底。
天上就像是下了火一样在烘烤这个热带雨林,地面上甚至开始冒热气了,我们在这里就像是在一个大蒸笼里面。
书生说:“泉儿,不要休息,抓紧走。”
朱泉说:“边走边吃吧。”
王辉这个败家玩意弯着腰,喘着气,大声说:“大哥,实在是走不动了。我这脚都破了,走一步就疼一下。”
我说:“坚持一下,不能在这里休息,在这里会中暑。”
萧安大声说:“大家多喝水。”
我看了一下萧安,她浑身湿透了,满头大汉,不过看脸色还好,她的身体真的太棒了。我甚至觉得她比我能熬。
我们现在都穿着和尚的衣服,看起来和一群和尚没什么两样。
我们最怕的就是遇到巡山的解放军,天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一旦被发现,我们就说进山修行。不过解放军也不是吃素的,他们难道看不出悟真和尚玩过枪吗?
难道是我们想错了?这悟真和尚并不是革命军的人,他就是一个普通的和尚吗?
前面这座山和大王山比起来差不多,只是更难走一些。尤其是刚下完雨,这地面湿滑,上山特别麻烦。
天都快黑透了,我们才算是上了这个山头。在这里,我们竟然发现了一个木屋,这木屋修建的时间不长,虽然很简单,好歹有个坐的地方。
木屋的屋顶就是用圆木搭建的,然后用钉子钉在一起。没什么做工。
地面也是圆木搭建起来的,没有地板,看得出来,搭建这木屋的人手里并没有锯子,这些木头都是用斧子砍下来的,随便就搭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木屋。
这个木屋虽然漏雨,已经湿透了,但它确实能挡风,更能挡野兽。
据说这地方并没有什么猛兽,最厉害的就是云豹和蟒蛇了。蟒蛇对人来说基本没有威胁,因为它没有牙齿,并不猛。最多就是对猴哥或者狐狸有点威胁,只要猴哥和狐狸不离开人群,蟒蛇也只能是被宰的份儿。
至于云豹,最大的不过六十斤,小的二三十斤,猴哥拿捏这玩意简直就是轻轻松松。
千万不要小看猴哥的战斗力,同样体重的野兽,没有能打得过他的。他会用手抠眼珠子,勒脖子,还会用棒子。
我们没有遇到蟒蛇,也没有遇到云豹,到了山顶的时候,有两只长臂猿对我们产生了兴趣,一直在树上对着我们呜呜叫。
猴哥像个痞子一样蹲在小木屋上,对着长臂猿呜呜叫,似乎是在聊天。
两只长臂猿是两个颜色,一个黑色的,一个黄色的,胳膊比腿都要长,而且尾巴也很灵活,像是多了一只手似的,能抓住树枝,稳定自己的身形。
很快,两只长臂猿从树上下来了,竟然蹲在小木屋上,和猴哥一起闲聊了起来。
我感觉得到,长臂猿似乎明白我们和他们是一个品种,它对我们并没有什么防备,不知道是长臂猿本来就这么想的,还是猴哥和他们解释的。
长臂猿呜呜叫,猴哥也呜呜叫,声音浑厚,传出去很远。
我们在木屋里坐下,挂上马灯,照亮了整个小木屋,我卸下身上所有的装备,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
王辉这小子已经累瘫了,靠在墙上,拿着一张大饼在咬,他脱了鞋,脚特别臭。
书生过去用水给他的脚冲了冲,上了点碘伏。
书生说:“王辉,还想吃肉吗?”
王辉一听直接坐了起来,他看着屋顶,此时两只长臂猿就在屋顶。他把脑袋晃得拨浪鼓似的,他说:“我不吃猴子!”
书生说:“我还以为你小子啥都吃呢。”
我说:“来的路上看到孔雀了,只是我没有打这玩意的经验。”
偏偏这时候,屋顶的三只猴子不见了,我从木屋里出来,看着周围,心说猴哥该不会被那俩长臂猿给拐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