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睁开双眼,周围是无尽的黑暗,仿佛被墨汁淹没,没有一丝光亮。我的手脚被麻绳紧紧束缚,嘴巴被胶纸封住,无法动弹,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声。此刻,我似乎置身于一个封闭的集装箱中,正被运输着。箱壁西角开着许多小洞,风从中穿梭而过,带来一丝凉意。
恐惧、无助、悔恨和自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喘不过气来。我怎么会如此愚蠢?那些恐怖电影中的情节在脑海中不断闪现,分尸、强暴、奴隶……一幅幅可怕的画面让我心如刀绞,泪如泉涌。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我当初听从家人的话,该有多好。爸爸、妈妈,我真的错了,我好想你们,好想回家。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浸湿了我侧卧在地上的左脸颊,口中的涎水变得酸涩,下体传来的寒意让我意识到自己早己失禁。在极度的恐惧中,身体不由自主地产生这种生理反应。
我想不出任何自救的办法,时间在黑暗中流逝,仿佛被无限拉长。由于缺水和长时间的哭泣,我的眼睛干涩,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甚至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我深知事己至此,懊悔也无济于事,唯有调整好心态。来吧,要杀要剐随你们,与其在痛苦中折磨,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车停,门开,耀眼的光芒如利剑般刺射进来。不,那不是温暖的阳光,而是冰冷的照明灯,此刻竟是夜晚!
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如拎小鸡般将我拽下,由于长时间蜷缩身体,我腿脚发软,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起来,到家了。”只见眼前的男人满脸胡楂,穿着背心,右臂上纹满了神秘的图案,其中还有佛像。当他为我松开脚上和嘴上的胶布时,本能让我扯开嗓子大喊救命,然后跌跌撞撞地跑了起来,可笑的是,我的叫声含混不清,奔跑的姿势活像一只企鹅。男人哈哈大笑,说道:“别白费力气了,不用特意喊叫让老板知道你来了吧,你就算是跑几个小时也跑不出去。小妹,认命吧,乖乖跟着我!”说完,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拿着照明灯朝山林里走去。我别无他法,只能跟上,毕竟暂时相安无事,总比挨一顿毒打好。
没走多长时间,男人便止住了步伐,在半山腰处轻轻推开旁边的假山,一道门缓缓显露出来,其隐蔽程度让人不寒而栗。一个年轻男子从里面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男人向他低语了几句,示意他在我们进去后将假山恢复原状,并把车钥匙交给他开走。男人弓着身子往里走去,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由于隧道异常低矮,我只能昂首挺胸地前行,脑袋几乎要碰撞到墙壁。以我一米六六的身高估量,这条小隧道的高度估摸只有一米七。
渐渐地,隧道的宽度变得开阔起来,我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全貌尽收眼底,竟是一座地下“宫殿”。错综复杂的无数洞口皆通向这里,其规模之大,足足有三个足球场拼凑在一起。大部分都是女人,每个人面前摆放着一张硕大的桌台,手中紧握着扑克牌,正对着镜头,仿佛正在进行首播。
不一会儿,两个男子迎面走来,和男人寒暄了一声,便拉扯着我去见老板。我极力反抗,大声叫嚷着不要,可得到的只有冷若冰霜的目光,没有一个人朝这边张望,似乎这样的事情早己屡见不鲜,又或许这样的我,大家也都习以为常,亦或都是如此经历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