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睡到自然醒,无疑是一个人于混沌中觅得的莫大幸福。清晨醒来,不见阳光,亦无父母的争执。那些曾令我厌倦且习以为常的事,如今却成为我最为渴盼的回忆。今日尚有“任务”在身,且先拿到手机,再作打算。
洗漱完毕,穿上那件艳丽的红裙,脚蹬白色高跟鞋。这是昨晚黄老师临睡之前拿来的,她说这些衣裳是早两年自己身材苗条时所购,如今人到中年,身体发福,穿着也不好看了,索性送给了我。没想到,装扮停当,站在镜子前审视自己,一袭红裙,半掩着修长的大腿,高跟鞋更衬托出一米七模特般的端庄气质,宛如一颗耀眼的明珠,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或许从未如此装扮,但在不经意间,竟开始察觉自己如成熟女人般艳美如花,令人陶醉。我不禁深深地爱上了这样的自己,仿佛世间万物都因我而失去了光彩。
打听到林佑办公室的位置,来到门前,我却迟迟不敢敲门,是害怕还是害羞?心跳如鼓。
砰砰两声,我礼貌地说了声你好。得到回应后,我推门而入,只见林佑正在一台电脑前忙碌着,见我到来,他的一双眼睛便如磁石般首勾勾地盯着我今天的穿着,却看不出有任何非分之想,只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正常打量罢了。
“坐。”林佑微笑着摊出左手,示意我坐在他的对面。仔细端详,其实他并不像大家所说的那样冷漠,若不是在这种境况下相遇,我估计对他的第一印象会是一位社会白领精英,感性、文质彬彬、才华横溢。
“这是给你的,那些规矩,相信不用我多言了吧,昨天你或多或少应该己经了解到了。”林佑从抽屉里拿出一台苹果xr,那是去年刚出的最新款,珊瑚色的机身在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包装完好如初,宛如一件珍贵的礼物,显然是刚买的全新货色,看得出他很上心。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做老板的需要给你一个理由吗?”
“那请给我一个抓我来这里的理由!”
林佑笑了,笑容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他起身缓缓朝我走来。我的心跳骤然加速,双手不自觉地叠放在腿上,紧紧抓住裙角,紧张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我不知道他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因为你傻,还不明白吗?”林佑俯下身,贴近我的耳朵,轻声说道,声音仿佛带着恶魔的诱惑。
“我在你这个年纪就进来了,你以为我是心甘情愿的吗?谁不是为了钱、为了利益?十一年了,我没有一天不想离开这里。没错,我是老板,但这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我只是一个被提拔的小小负责人而己,在我之上,还有无数的老板。我每天都要向他们汇报工作,打理着各种繁琐的事务。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也尝试过逃跑,可你知道外面还有三千精兵在驻守吗?他们不仅是为了防止这里的人出逃,更是为了抵御外来警察的进攻。我们是老板们的棋子,同样也是他们手中的人质。凭你那赤手空拳、手无缚鸡之力的小沙包拳头,还是你那飞天遁地的本事?你觉得我们有什么资格出去?”林佑的声音渐渐提高,语气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仿佛是在宣泄着十一年来的心酸和无奈。
或许,我们都清楚,十年放生只不过是一个众所周知的谎言,只是一种自我心灵的慰藉和欺骗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