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赃俱获，证据确凿，监守自盗的周厂长张经理还有买家老李当即就被拘留。
而且因为涉及财物数额巨大，值班的公安非常慎重，立马向上级汇报。
这大半夜的，沈局长纪政委几个公安局大大小小的领导都睡下了，又全都被叫了起来，离开暖烘烘的被窝，一个个都是骂骂咧咧地回到公安局办案。
姜悦和顾野做完笔录，倒也没耽误很久，主要周厂长和张经理这两人一进公安局，都不用公安给他们下马威，在看到墙上“抗拒从严，坦白从宽”的红色标语后，就立马竹筒倒豆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一五一十全交代了。
甚至还把他们从前是怎么借着虚报损耗率偷厂里的成衣出去卖的事都一并交代了。
老李也好不到哪去，顶着两条被冻成冰柱的鼻涕，进了公安局就大喊冤枉，结果哆哆嗦嗦地在审讯室里硬挨了一会，实在冷得挨不住，又听到隔壁审讯室里周厂长和张经理把什么都说了，他也只好将他是怎么和周厂长张经理联系上，又是怎么交易，一共交易了几次，交易金额多少全交代了。
公安们忙活到凌晨，事情基本弄清楚了，就是周厂长和张经理这两个成衣厂的蛀虫监守自盗，以虚报损耗率这样的手段悄悄贪下布匹或者成衣，再暗地里拿出去倒卖，充实自己的小金库。
这就是妥妥的贪污了。
因为案件还涉及成衣厂其他问题，公安局连夜成立调查组，打算天一亮就通知税务工商部门一起进驻成衣厂。
周厂长和张经理是万万没想到，他们这么多年都是靠这一招挣点外快，一直都没事，怎么就突然被一个女人给拉下马来了。
买家老李也被查出来是邻县一个无业游民，专门做这种投机倒把的生意，主要就是收这种不能拿到明面上去卖的货。
这三人都被拘留，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惩罚。
姜悦和顾野做完笔录便回去了，这时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姜悦本来侧身坐在自行车后座上，双手抱着顾野的腰，但夜里太冷了，而且风是从后面吹过来的，顾野便捏了刹车，单脚支地。
“到了吗？”姜悦又冷又困，脸都要被风吹僵硬了，她以为顾野停下是已经到家属院了，便迷迷糊糊跳下自行车要往前走。
“姜悦！还没到！”顾野一把拉住姜悦，将她带到胸前，“你坐我前面，这样风吹不到你！”
姜悦仰头望着顾野，她困的反应都迟钝了，一时没听明白顾野要她做什么，只睁着没怎么聚焦的乌黑的大眼睛盯着顾野，站着没动。
顾野直接抱起姜悦，让她侧坐在自行车前面大杠上，再解开军大衣的扣子，将姜悦搂进怀里，让她双手伸进自己衣服里。
这样一来，姜悦就像是被大人裹在怀里的小婴儿一样，不但风吹不到她身上，刚刚冻僵的双手和脸蛋也迅速暖和起来。
骑车跟在后面的连蓉蓉和王伟旭看到顾野和姜悦停下来，以为是有什么事，也跟着停车，结果就看到顾野宠姜悦的一幕。
连蓉蓉一脸羡慕，捶了王伟旭一把，“王伟旭，这天好冷！”
王伟旭吸溜了一下鼻子，“是冷！我鼻涕都冻下来了！”
连蓉蓉：“……”
怎么和姜悦那边不一样？
“王伟旭，我好冷，我手脚都快冻僵了！”连蓉蓉继续暗示，心里想着，她都说得这么明显了，王伟旭应该会体贴地让她到前面坐着，然后把军大衣解开，让她钻他怀里了吧！
“我也是！这鬼天气真他妈的贼冷，穿军大衣都扛不住！早知道出门前里面多穿两件毛衣！哎，完了完了，我鼻涕又掉下来了，蓉蓉你带手帕了吗？”王伟旭见顾野骑车走了，也跟着蹬起自行车。
连蓉蓉：“…………”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王伟旭见咯吱窝下面递过来一个手帕，松开一只手，接住，擤鼻涕。
连蓉蓉嘴角僵硬地抽搐了两下，这手帕不能要了！
连蓉蓉跟着王伟旭去了连队，姜悦和顾野到家后，抓紧时间洗漱完，便爬到床上睡着了。
等到姜悦一觉睡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冬天人容易犯懒，姜悦醒了后也不想起床，在床上窝了好一会，才穿衣服起来。
姜悦看了下时间，快八点了，顾野应该早就去团里了。
昨天剩饭多，昨晚睡觉前，姜悦便要顾野早上起来帮她煮汤饭。钢筋锅里的汤饭已经在咕嘟咕嘟冒泡泡，煮得很稠了，姜悦去后院拔了几根小青菜，洗干净放进汤饭里。
小青菜一会就烫熟了，姜悦挖了一勺猪油放进汤饭里，又给自己煎了个荷包蛋，从碗柜里端出来几小碟咸菜，香喷喷的美味早饭便做好了。
冬天需要热量，姜悦吃完汤饭，身上暖烘烘的，她忙了会家务，便换衣服，准备去赵嫂子家接宁宁。
姜悦还没出门，赵嫂子领着宁宁先过来了。
“妈妈！”宁宁见姜悦在家，开心地扑过来。
“姜悦，我早上看见蓉蓉，听她说了你们昨晚抓小偷的事，哎哟，早知道我也跟你们去了！”赵嫂子一脸遗憾，“下次要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叫上我！”
“嫂子，你不去是对的，昨晚好冷的，我们在那荒郊野外的，差点都冻僵了！”姜悦摆摆手，她可不希望再有下一次，大冷天的，在家里睡觉多舒服，谁没事想要去那种地方。
现在她一想起来那老鸹的叫声还头皮发麻呢，更别提去想那些坟包，大半夜的看见，还真的怪瘆人的。
赵嫂子是给姜悦送菜和肉来的，昨晚出门前，顾野就说晚上可能会很迟回来，怕姜悦早上起不来，便拜托赵嫂子买菜时帮忙带点肉和蔬菜回来。
这时候能在冬天见到的蔬菜除了大白菜就是萝卜圆白菜这些，品种太少。
“姜悦，你前几天不是说要做泡菜吗？今天有没有时间做？”赵嫂子今天就是特地来找姜悦做泡菜的。
“上午不行，我得去趟成衣厂，下午吧！嫂子我下午去找你！”
周厂长和张经理被公安局抓了的消息想必已经传出去了，姜悦打算去成衣厂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