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说:“我们是汤梅公司的人。”
陈峰激动:“只是同事,你们为什么要知道她的事情?”
萧让:“汤梅可能无法留在公司了,我们在想办法。”
陈峰就以为是汤梅要辞职,公司不让她走,所以来打听她的事情。
许是萧让和宁稚看上去不像坏人,很有大企人的气质,陈峰竟说:“我和汤梅只是谈过五年,对她家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从她断断续续形容过的,大概知道一些。”
萧让:“请说。”
“汤梅父母很早就分开了,她跟着老人长大,她长得很漂亮,初中开始,就不断有小混混去骚扰她,后来她被我追到手,她高三我们在一起,后来她去上海上大学,我也跟了过去,我们同居了,直到她毕业进了上海一家大公司,变得越来越虚荣,还在那家公司交往了一个男的!”
说到这里,陈峰咬牙切齿的:“她上大学四年,我去打工养她,供了她四年,她一进大企业就把我给踹了!”
宁稚和萧让互看一眼,问:“那次之后你们就分手了?”
陈峰眼眶通红:“没有,我不甘心!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宁稚:“后来她为什么会离开你?”
“有一次她说单位团建,晚上不能回来,结果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一个穿西服打领带戴眼镜的男的送她回来!那个男的开奔驰!我逼问她是不是和那男的过夜了,她承认了,我把她给打了,她就搬走了!从此之后我再也没见过她!”
宁稚抓到重点:“她有没有承认那个男的,就是和她一个单位的?”
陈峰点头:“有!她说那男的岁数并不比我大多少,但是人家已经是单位的高管,年入百万,我还只是一个穷打工的……我才知道那个男的和她一个单位!”
宁稚:“你们分手多久了?”
陈峰:“两年了。”
宁稚:“你们同居了四年多,发生过性关系吗?”
陈峰猛地抬头:“肯定的啊!同居怎么可能不发生性关系?而且她……”
宁稚:“她怎么样?”
陈峰低下头,摇了摇头:“算了,不说了。”
宁稚看向萧让:“您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萧让看着陈峰,淡淡问道:“说说汤梅家的事。”
陈峰深呼吸一记,拿手抹了抹脸,说:“她家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全面。”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
“她父母很早就分开了,母亲已经改嫁,父亲吸毒、抢劫,三不五时坐牢。她奶奶也在上海打工,但我们分手前,她奶奶得了尿毒症,但我们都没钱给她奶奶换肾,而且她奶奶没有上海的医保,透析什么的都要自费,医药费也是一笔负担……她开了水滴筹,但却没筹到多少钱,还让以前的同学笑话……”
宁稚问:“老人家还活着吗?”
陈峰摇头:“不清楚,分手后我就没她的联系方式了,她和她家的事情我统统不知道。”
“好了,我们没什么问题了。”萧让起身,看着宁稚,“走吧。”
陈峰回过神,也跟着起身,吼道:“汤梅现在在哪里?你们不是说要告诉我汤梅在哪里?”
萧让冷冷看着他:“汤梅和你已经分手两年,并且是在有明确矛盾的情况下分手,并非一走了之不告而别,你这么执着要找到她,是为什么?”
陈峰双手紧握成拳,吼道:“我不甘心!我供她上大学!那四年,我挣的钱全花她身上了!她不能说分手就分手!我不甘心!”
原来是沉没成本太高了。
宁稚叹了叹气,说:“你觉得你还爱她吗?”
陈峰吼道:“我、不甘心!我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和时间!我不甘心!”
宁稚:“那你找到她,是想做什么呢?”
陈峰:“我要她嫁给我!我在她身上花了那么多钱!她不嫁给我,我什么都没了!”
宁稚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看向萧让。
萧让说:“她目前被警方保护着,即便我们告诉你她在哪里,你也无法见到她。”
他说完,牵着宁稚的手就要走。
陈峰追过去,问:“她犯事了?”
萧让:“有可能。”
陈峰揪住萧让的衣领:“犯的什么事?”
萧让甩开他的手:“现在案件还在保密侦查阶段,我们没办法告诉你,之后如果有需要,我们会请你出庭作证,那时候,你和汤梅就能见面了。”
陈峰怔在原地。
宁稚和萧让立刻打车回上海。
一进会议室,宁稚大衣还没脱下来,就说道:“汤梅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还有她那个神隐在永联集团内部的男朋友!”
萧让把大衣脱下来,立刻入座,打开笔电:“如果汤梅的男友是永联集团内部的人,那么一定能在永联集团找到线索。申请对永联集团所有监控的调查。”
“好!”宁稚打开笔电,开始起草申请书。
过了一会儿,张旭吃完午餐回来,看见他们,赶紧关上会议室的门,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萧让头没抬:“宁稚你来回答。”
宁稚看向张旭,说:“一共有三个疑点。一、汤梅和前男友同居四年,曾永联却说她是初夜。二、汤梅的前男友说,汤梅亲口承认交往了永联集团内部的员工,但无法得知这个人是谁,此人在汤梅出事后,依旧神隐;三、汤梅的奶奶有尿毒症,汤梅无力承担手术费,曾发起水滴筹,被人耻笑。”
张旭听完,说:“会不会是汤梅的男朋友,收了永联集团对手的好处,然后联合汤梅一起陷害曾永联。毕竟汤梅缺钱。”
宁稚不敢断言,看向萧让。
萧让专注地看着笔电屏幕,淡淡说道:“如果汤梅是为了钱,直接从曾永联那里获得好处不就行了?你别忘了,曾永联在和她发生性关系之前,已经承诺给予她多重的补偿。”
宁稚起先认为张旭说的有道理,听了萧让说的,又觉得萧让的话也有道理。
她抓耳挠腮,忽然一个念头冲进宁稚脑中。
她激动道:“曾永联说——汤梅是初夜,可实际上,汤梅不是,她和陈峰同居了四年多的时间。可曾永联却一口咬定她是初夜?”
她看向萧让和张旭:“萧律张律,你们都是男的,一个女生是真初夜还是假初夜,是可以感觉出来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