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梅一怔,转过头来,苍白的脸难以置信道:“金志良结婚了?有孩子了?”
萧让:“对。在他老家。一儿一女。”
汤梅尖叫:“不可能!不可能!他说过他爱我!他会娶我!”
萧让:“他只是利用你!如果他爱你,他就不舍得伤害你来陷害曾永联!”
汤梅哭道:“是我自己愿意帮他的!”
萧让大声吼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会心心念念都是她,担心她吃不好睡不好,想尽办法让她享受让她快乐,只希望她健康,用尽一切办法,让她感受到愉悦!不可能会去咬掉她的器官、往她体内塞高尔夫球!这是带有惩罚、毁灭色彩的行为!金志良要毁了你!你还要帮他!”
宁稚一怔,难以置信地看向萧让。
汤梅扶着床大哭不止。
萧让冷冷看着她,说道:“我也有心爱的女孩。她为了工作加班,我舍不得,强忍睡意陪她,等到她睡着了,再把她抱回房间,看她酣然入睡,我才离开。我看到她吃不健康的食物,生怕她影响身体,强硬地要求她要吃得健康,即便她会因此不开心,但我也希望为她的未来打算。而金志良呢?他把你送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让别的男人强奸你,完了他还要在你身上制造伤口,导致你将来可能会不孕不育,你说他爱你?会娶你?”
汤梅一怔,错愕地看向宁稚:“谁说我会不孕不育的?”
宁稚抿唇:“你的司法鉴定上写了,生殖道严重损伤,可能会影响生育。”
萧让:“对了,我见过陈峰。他说他这辈子都要找到你。”
汤梅回过神来,泪流满面,拿手捂脸,崩溃大哭。
哭了很久很久,才平静下来。
宁稚挺可怜她的:“我有一个事情一直很奇怪。曾永联说你是初次,可你明明和陈峰同居过好几年,为什么曾永联还会这么觉得呢?”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悄悄伸进大衣口袋,按下录音笔的开关。
汤梅抬起头,看向窗外:“金志良有处女情结,我为了不让他嫌弃我,就去做了修复术。可我和他,从没上过床,所以我跟曾永联发生关系的时候,流血了。”
宁稚诧异:“你和金志良在一起一两年了吧?没有发生过关系?”
汤梅摇头:“没有。他每次都让我把初次留在新婚之夜,我觉得他很爱惜我,敬重我,所以我悄悄去做了修复术。”
宁稚趁她态度软化,趁势问:“既然这样,他又为什么要你帮他,去跟曾永联发生关系?”
汤梅再度落泪:“他说,曾永联是上市集团的董事长,如果爆出强奸罪,就会影响股票,那时候,他就可以抄底,他说有人会借钱给他抄底。”
萧让面色一凛:“什么人要借钱给他抄底?”
汤梅说出一个名字。
是永联集团的对家。
宁稚问:“所以那晚上,不是曾永联强奸你,而是你趁他喝醉,扶他回休息室的时候,自愿和他发生关系的对吧?你要以此来起诉他强奸你。”
汤梅低下头:“是。”
萧让问:“既然你和曾永联已经发生关系,你也要报警,金志良为何还伤害你?”
汤梅哭道:“他说他不能接受我被别的男人碰了,他说我脏了,我求他原谅我,他说除非我身上被曾永联碰过的地方都消失了,他才会原谅我,他才能和我在一起……他把我的乳头咬掉,用高尔夫球塞进我体内,说这样就能去掉曾永联的痕迹……他原本想把两侧乳头都咬掉,是我太疼了,我忍不住哭,他怕曾永联醒来,才不敢继续……”
宁稚害怕地捂住嘴巴。
……
俩人探望完汤梅出来,回酒店的路上,宁稚还惊魂未定。
见她煞白着一张脸,萧让握住她的手。
她回过神,低头看去,就见男人的大手紧紧包着自己的。
她看向萧让,问:“汤梅为什么会那么傻?我们都看得出来金志良是利用她,为什么她还要让他伤害自己?”
“NPD听说过吗?金志良是典型的NPD。”
宁稚摇头:“什么是NPD?”
“自恋病态人格。通过操控或贬低的手段,使对方一直处于低自尊高依恋的状态。俗称‘培养血包’。”
“所以金志良选中漂亮缺钱的汤梅?”
“汤梅从小家庭破碎,金志良在她面前伪装成高知家庭出身的都市精英,汤梅觉得他优秀、善良、有钱,还爱自己,怎么会不动心?金志良先让她爱上自己,死心塌地地跟着自己,甚至许诺婚姻,之后再利用她去陷害曾永联、去奉献出自己的身体,美其名曰为了俩人的未来,汤梅又如何能拒绝得了?这是一个计划了整整两年的事情,两年时间,如果有心,足以让一个人离不开另一个人。”
宁稚点点头:“确实是……但是也太恐怖了。”
萧让侧过脸看她:“NPD人格不少,注意辨别。”
宁稚笑着挠挠头发:“我朋友圈窄,就你们,还有张晗、老家两个闺蜜,也没认识啥人了。”
萧让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挺好的。”
的士车往酒店方向开。
萧让始终握着宁稚的手。
宁稚突然想起他在孙梅面前说的那席话,脸突然烧起来。
“我也有心爱的女孩。她为了工作加班,我舍不得,强忍睡意陪她,等到她睡着了,再把她抱回房间,看她酣然入睡,我才离开。我看到她吃不健康的食物,生怕她影响身体,强硬地要求她要吃得健康,即便她会因此不开心,但我也希望为她的未来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