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稚带上房门,审视着李文康,压低声音:“你在这里干什么?”
李文康什么都没说,若无其事地转过身,钻进罗薇薇房里。
宁稚越看越觉得奇怪,走进厨房。
罗薇薇正在收拾灶台,问:“鑫磊,你还吃饭吗?”
宁稚摇了摇头:“我在单位吃过了。”
“那我可把剩饭剩菜都倒了啊。”
“好,倒吧。”宁稚把厨房门关上,人倚着冰箱,问罗薇薇,“你和李文康以后什么打算?就这么同居着么?”
罗薇薇擦灶台的手一顿:“什么打算?我当然想结婚了,但文康不想,我总不能逼着他娶我吧?我自己的条件我自己清楚。”
宁稚恨铁不成钢,气道:“你就跟他说——想继续在一块,就结婚,组成正常的家庭!不想结婚,那就是不想继续在一块了,该分就分!你现在等于拿珍贵的时间去陪伴一个不给你未来和承诺的男人!他不结婚,就是在为自己留后路!”
罗薇薇手中抹布往灶台上一扔,丧气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结过婚,生过孩子,我根本没有任何筹码可以逼得动他。我不想自己跟个小丑似的。”
宁稚叹气:“早点休息吧,家里的卫生不用做得那么勤,等周末大家都休息了一起做。”
她转身离开厨房。
罗薇薇在原地站了会儿,突然拿起抹布丢进垃圾桶里。
她没心情再打扫厨房,洗了手,匆匆回房。
李文康躺在床上玩手机,看到她进来,一反常态地收起手机,主动跟她说话。
“张晗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以往罗薇薇回房,他都对她爱答不理,她主动跟他说话,问十句,他可能才回应一句。
罗薇薇早就习惯他的冷待,也曾经跟其他姐妹吐槽过,她们跟她说:有的男人是这样的,不爱说话,但会陪着她,会把时间给她,也是爱。
她就觉得,李文康只要在北京,都会来找她,跟她睡一屋,对她肯定是有感情的,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爱她。
但安慰归安慰,有时候受到他的冷待,还是会很难过。
这会儿,李文康难得主动和她说话,她有些欣喜,坐到床上,问:“怎么这么说呀?”
“我刚听到宁稚和她说话,好像有个什么男的在追她。”
“啊?宁稚都知道啊?这俩人瞒着我!你等会儿,我去问清楚!”罗薇薇起身要出房间。
李文康:“等等。”
罗薇薇转身看他:“咋了?”
“你别说是我说的,要不她们以为我那么八卦。”
“行。”
罗薇薇进来时,宁稚正好洗完澡准备休息。
她关上房门,在小沙发上坐下,小声问:“张晗是不是找男朋友了?”
“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罗薇薇眼睛转了转,说:“那天你们一起出去吃饭,我就猜是不是给她介绍对象。”
宁稚笑了下,往脸上涂护肤品,边涂边说:“谁有一位挺优秀的男士在追她,还真的是在那个饭局上对她一见钟情。”
“呀!真的呀?男方啥条件呀?”
宁稚想了想,说:“三十出头的年纪,做新能源研发的,家里有一家做能源的跨国企业,在东南亚和北美都有工厂。人挺高的,精壮精壮的,挺帅的。”
罗薇薇“哇”了一声:“男方条件真好,比萧让和林教授都好。”
宁稚笑:“条件是真的好。”
她盖上面霜盖,站起身:“我今儿加班,有点累,想睡了,明天再聊。”
“好好,你赶紧休息,我回房去了。”
罗薇薇回到房间,李文康靠在床头发怔,见她回来,赶紧问:“怎么样?”
罗薇薇关上房门,打开衣柜门拿睡衣。
“确实有男的在追她,条件还很好,不管是外形啊,还是家里的生意,都很好。也是,张晗可是检察官,她看上的男的,条件能差吗?我估计啊,我们很快就能吃到她的喜糖了……”
她站在衣柜前,絮絮叨叨地说着,没注意到李文康已是脸色大变,在床上坐了片刻,夺门而出。
……
“砰砰砰!砰砰砰!”
宁稚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用力砸门。
她惊醒,从床上坐起身,拿出手机看一眼时间,凌晨两点多。
门还在震着,罗薇薇在门外喊道:“鑫磊!鑫磊!你快起来呀!鑫磊!”
宁稚掀被下床,打开房门:“怎么了大半夜的?”
罗薇薇哭道:“文康被警察抓走了!你帮帮我!呜呜呜……”
张晗也开门,揉着眼睛问:“发什么事儿?”
宁稚:“说李文康被抓走了,你先回去睡觉,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儿。”
她边说边进房间换衣服。
张晗人也精神了,问罗薇薇:“他犯的什么事儿被抓走的啊?”
罗薇薇哭道:“警察说他打人,把人打伤了……”
宁稚换好衣服出来,拉着罗薇薇就走。
俩人来到警局,暂时没见着李文康,宁稚以律师的身份,见到了案子的主办警官。
“根据这个伤者的供述啊,自己好好的在路上走,跟这个李文康撞了一下肩膀,李文康突然打人,把人家打得鼻梁骨都断了。”
宁稚问:“李文康和伤者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我们查过了,俩人过去一年的轨迹就没有重叠过。”
“那李文康好好的为什么打人啊?”
“这个得你们律师和家属去问他本人了。”
宁稚点点头:“行。我们天亮后先去见伤者,对伤者进行赔偿道歉,争取让伤者出谅解书,等把李文康人接回家了再好好审审。”
警察笑道:“去吧。还是跟你们律师谈,效率高,几句话就解决了。要是面对家属,说上一小时都说不清楚。”
宁稚:“您辛苦了。我先去和家属说明情况。”
她转身要走,身后,警察说道:“对了,这个李文康十年前有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