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薇薇知道宁稚和张晗决定搬离这里,是因为李文康不仅有案底,还会打人。
但她不能就这么跟李文康说,会伤害到他。
唯有把理由算到宁稚和张晗自己身上了。
“她们只说要搬出去,没说什么同居不同居的事情呢。”罗薇薇低头搅面,“但她俩都有对象了,想有自己的空间很正常。”
最后一句话,直接承认宁稚和张晗搬家,是为了谈恋爱。这在李文康耳中,无异于承认了同居的事情。
他手中的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掷,发狠道:“不行!”
罗薇薇被他吓了一跳:“文康,你干嘛呀?她们要搬就让她们搬,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呀?”
李文康回神,一脸的凶神恶煞松动下来,回到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有时候不在这里,她们和你住在一起,可以关照你,现在她们都搬走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罗薇薇感动地握住他的手:“你如果不放心我一个人,就经常过来陪我。”
李文康咬了咬牙,没说什么,抽出自己的手。
罗薇薇就以为他是害羞。
她吃着面,觉得这一刻很幸福宁静。
“对了,前几天所里组织体检,医生让我不能再吃避孕药了,我打算过几天就把药停了,你有空去买点套子回来。”
李文康那方面欲望强,每次来和她住,一天至少得折腾两三回,常常是睡前一次,半夜醒来一次,早上还得来一次。
有时候俩人外出,他一时兴起,在车里也要。
一开始他们用套子,可他随时随地都想要,有几次没带套,导致罗薇薇和他在一起的一年多,就做了两次人流,后来她干脆长期吃避孕药。
“套子不方便,”李文康压着嗓子说,“你吃药不是挺好的?”
“吃药到底伤身子。这次体检,我血脂都高了,还长了乳腺结节。医生说,有的人对避孕药不适应,就会产生血管栓塞和结节。”
“血脂高你就吃药!把血脂降下来!有结节切了不就行了?”
罗薇薇一怔,失望道:“你就不担心避孕药影响我的身体吗?万一栓塞跑到脑子里,我会中风的呀!”
“不吃了!”李文康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扔,穿上鞋,摔门而去。
罗薇薇红了眼眶。
彼时,宁稚正和程儒言及团队其他律师开会讨论齐翼汽车的案子,忙得焦头烂额。
“两年前,近40名高管和技术人从齐翼汽车离职后,同一时间到微纳汽车入职。两个月前,齐翼汽车发现微纳汽车以上述部分离职人员作为发明人或共同发明人,利用在原单位接触、掌握的有关新能源汽车底盘应用技术以及其中的12套底盘零部件图纸及数模承载的技术信息申请了12件实用新型专利,且微纳汽车在没有任何技术积累或合法技术来源的情况下,在短期内即推出微纳XE系列型号电动汽车,涉嫌侵害齐翼汽车集团的技术机密、商业机密。”
程儒言认真听完,点了点头:“相关的证据整理得怎么样了?”
坐在宁稚身旁的律师说道:“程律,我们还需要一点时间。”
程儒言蹙眉:“抓紧时间!这个案子必须尽快立案,迟一天,微纳汽车都能利用齐翼汽车的商业机密进行亿元级别的牟利!”
“好的程律!”
宁稚暗暗看表,快六点了,今晚又要加班了。
大家收拾东西起身,准备回工位加班。
宁稚收拾着手边堆积如山的证据清册,跟在人群后走出会议室。
“宁稚。”程儒言突然喊住她。
宁稚顿步,转身看着他:“怎么了程律?”
程儒言下巴点了点主位旁的位置:“把门关上,坐。”
“哦好。”
宁稚关好门,回座。
程儒言说:“小艾同学的案子,我决定签下来了,你来当协办律师,流程和之前一样。”
之前的流程,就是宁稚去办案子,包括起诉状、辩护策略等一切的文字材料,由程儒言把关,最后也由程儒言出庭。
虽然不是自己打这个官司,但宁稚还是很高兴,因为这是她的第一个知产案件,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她兴奋得站起身,对程儒言鞠了一躬:“谢谢程律!我一定好好做这个案子,不会让您失望的!”
“齐翼汽车一案的工作同样也不能落下。这个案子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金钱,得赶紧办好。”
宁稚郑重点头:“好的!小艾同学的案子我加班做!”
她抱着文件开开心心地回了工位,即便今晚依旧是加班,却满心满足。
就这么高强度地过了几天,宁稚渐渐有些吃不消了,在周五晚上这天准时下班。
见李文康自抓进去后就没出现过,吃饭的时候,宁稚问罗薇薇:“李文康人呢?确定放出来了吗?”
罗薇薇面色不好地点点头:“嗯,放出来了,我亲自领的人,还能有假吗?”
“好些天没见着人了。”
“吵架了。”
宁稚一愣,看向罗薇薇:“你俩吵架了?为的什么事情?”
她以为是李文康有案底的事,或者打人被抓的事情,俩人吵架。
不想,罗薇薇却说:“可能会分手。”
张晗错愕,问:“已经提出来了吗?”
罗薇薇摇头:“没有,但我预感这次可能会分手。他从警察局出来的那天跑出去后,到今天,一通电话都没有,我给他打电话、发信息,他也不回,我觉得他是想分手了,所以在冷暴力。”
宁稚一时没反应过来,放下筷子,想了想,说:“说实话,我认为这不是坏事。他这个人,不仅有案底、有暴力倾向,而且也从来不跟你说结婚的事儿。这种情况,他一看就不是认真的。早点分手,你才有机会去遇见真心爱你的人。”
罗薇薇哭道:“可他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条件最好的男人了。不找他,我只能去找那些没有钱、长得又老又丑的男人。我不想找那种人,然后阶级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