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笑道:“李先生,律师是不能跟当事人承诺一定无罪或者怎么样。这是违反律师守则的,希望您理解。”
李文康要站起身,但拷在椅上的手铐限制了他。
他气得用力拽了几下手铐,身子保持往前俯冲的状态,吼道:“不能承诺无罪,我花那么多钱请你们做什么?不能帮我脱罪,就给老子滚蛋!换程儒言过来!”
林森脸色微变,但仍然保持微笑:“即便你找程儒言,他也是没法保证你可以无罪的。”
李文康:“但我调查过了,他是全北京唯一一个刑事案件胜诉率百分之百的律师!就去年,他还把两个死刑打成无罪释放和缓刑!”
林森正要说话,刘天海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开口。
刘天海说道:“程儒言刑事案件百分之百的胜诉率,来自于他挑案子,有把握的案子他才接,所以才有这个数据,并不是说只要是刑事案件到他手上,就一定能胜诉。至于你说的去年那两个死刑案件打成无罪和缓刑,据我所知,案子主要是他手下的律师宁稚办的,他负责出庭而已。”
林森:“程儒言平时专注做标的十位数以上的案件,所以您这个案子找他,大概率还是要交到宁稚手上。宁稚专门帮他做一些小案子。而且您这个案子的对方当事人,是一位检察官,整个北京,除了我们刘par,也没什么律师敢接您这个案子。”
李文康泄气地坐回去,顿时明白自己的处境,不是有钱就行。
刘天海开口安抚他:“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你脱罪,这个案子在我们看来,还是有机会的。”
李文康回神,眯了眯眼睛:“你们有办法?”
刘天海笑了下:“有。但你得跟我们说实话,否则我们没办法帮你。”
“没问题!”
林森打开录音笔和记录本。
刘天海:“你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
李文康:“我喜欢她。”
林森解释:“是正在追求中的关系,还是已经追到手的关系?”
李文康摇摇头:“我没追过她。”
刘天海:“你是如何进入被害人家中带走被害人的?”
李文康:“我有个炮友叫罗薇薇,她是罗薇薇的舍友,我有那屋子的钥匙,我开门进去的。”
刘天海和林森互望一眼。
林森问:“您再好好想想,罗薇薇是‘女朋友’还是‘炮友’?”
李文康不解,蹙眉看着他。
林森解释:“您有正常的情感关系,有女朋友,有稳定的性生活,何必去强奸人呢?”
李文康秒懂,改口道:“张晗是我女朋友的舍友,我和她同一屋檐下一年多,日久生情,所以那天彼此自愿发生性行为。”
……
刘天海和林森走后,李文康被带到审讯室。
陈钧走进来:“怎么样?见了律师,愿意说实话了?”
李文康没吭声。
陈钧往审讯桌后一坐,大声问道:“说!你为什么要绑架强奸被害人!”
李文康镇定道:“我没有强奸她,我俩是自愿发生关系。”
“还狡辩!”陈钧大声说道,“自愿发生关系,你把人小姑娘的肩膀按出一大片淤青?那手腕全是一圈一圈的印子?被害人身上的伤口,是不是被强奸弄出来的伤,你以为法医看不懂?”
李文康眼睛瞥向别处:“我们玩儿狠了,不小心给整出来的伤。我这人瘾大,手没个轻重,经常在女方身上弄出伤,这点你可以问我的女朋友罗薇薇。”
陈钧喝道:“瘾大,就能强奸人小姑娘?”
李文康平静道:“我没有强奸她。”
陈钧眯了眯眼:“好,那我们说说你是怎么把被害人带到你家里的。说吧,你是怎么让被害人失去意识的?你别想着否认,你把不省人事的被害人带出去的样子,已经被拍下来了!”
“她身体不好,晕倒了,我抱她到我家休息而已。”
陈钧大喝:“鬼话连篇!我看你是一点也不想坦白了,既然这样,你就继续坐在这里好好想想吧!”
他起身,交代看管的警察:“好好看着他!”
“好的陈队!”
陈钧回办公室,给宁稚打了一通电话。
彼时,宁稚正帮张晗冲洗伤口,见陈钧打来电话,也知道与案情有关,赶紧拉上被子盖住张晗的身子,拿上冲洗的盆和工具出门接电话。
坐在走廊门边的卓宇行见她出病房接电话,赶紧进去陪张晗。
这里只有单间,不像之前在北京有套间,张晗和宁稚在里头的病房,他就在外间的沙发上休息。
在这里,张晗和宁稚在病房,他白天就在走廊门边坐着,等宁稚没空的时候,他再进去陪张晗,晚上就到车里睡觉。
这会儿见宁稚拿着电话朝电梯间走,只有张晗一个人,他赶紧进去陪她。
张晗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他走过去,小声问道:“想不想吃东西?”
张晗摇了摇头。
他又问:“要不我带你下去走走?你看今天阳光不错。保定难得有这种好天气。”
张晗移眸看向窗外,点了点头。
卓宇行心中一喜。
两天前,她还跟行尸走肉似的毫无反应,今天对他说的话已经有反应了。
他走到壁柜前,打开柜门,从里头找出一件中长款大衣:“外头还是挺冷的,穿个外套。”
他拿着衣服走到病床边,先扶起张晗,然后掀开被子,打算扶她下床。
被子掀开的一瞬间,他看到张晗病服下两条光裸的腿,咽了咽嗓子,迅速把被子又盖上。
他立刻转身,四处寻找张晗的裤子,终于在床尾找到了,背着身子,闭着眼睛,把病服裤和内裤放到被子上:“我去外面等你,你先把裤子穿好。穿好了喊我,我进来带你出去。”
他说完,闪身出病房,关上病房的门。
后背抵着墙壁,眼前都是张晗光裸下身的模样。
身体忽然有些燥热,呼吸也粗重几分,他咽了咽嗓子,努力将体内的冲动往下压。
宁稚接完电话走来,问:“你发烧了?脸那么红?”
他回过神,看清楚是宁稚,低吼道:“你没帮她穿好裤子,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