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学不可能告诉姚嫣然，他的红党身份。
姚嫣然也不想告诉张明学，比约翰说过些什么。
两个人都想把自己的秘密沉埋心底，然后全心全意地为对方去考虑。
可是，姚嫣然的一举一动，几乎不可能逃过顶级谍报人员的眼底。
“比约翰劝你远离我？”张明学紧盯着姚嫣然的双眼。
“没有呀，怎么可能嘛。”姚嫣然的目光有些许的闪躲，她不敢再首视张明学的双眼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蝴蝶小姐的知名度太高，所以你嫉妒了。“张明学用谈话术诱导姚嫣然说出一些，可供自己分析的信息。
“哼！才不是嘞。”姚嫣然扭头，露出一副很是不屑地表情。
无论什么时代的戏子，几乎都没什么社会地位，她们就是权贵们的玩物，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那我去问比约翰。”张明学佯装生气，转身就走。
“不要！”姚嫣然拉住张明学的右手，深情凝望道：“明学，我等你，可以吗？”
张明学把姚嫣然拉进了怀里，两个人拥抱了有一会儿，张明学才再次开口：“容我考虑几天可以吗？”
“好。”姚嫣然的面颊，紧紧地贴在张明学的胸口处，她要牢牢的记住，张明学的心跳声。
张明学眺望着不远处的黄浦江，他再也不会用谈话术来窃取姚嫣然的心声了。
...
与此同时，刚刚走进孔雀餐厅的有吉明，正在西处寻找张明学的身影。
他很想当面问张明学一句：“凭什么日本人与狗不得入内。”
“二弟，日本人怎么进来了？”戴雨农问向身旁的万莫林。
万莫林顺着戴雨农的目光看去：“糟糕！三弟看见了定要发火。”
“现在怎么办？”赵强有些紧张，因为以他对张明学的了解，一会儿肯定会闹个不愉快。
“这种场合，咱们还是静观其变吧。”戴雨农示意他俩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根本没有咱们说话的资格。
...
几分钟后，姚嫣然挽着张明学的胳膊，出现在孔雀餐厅的正中央。
张明学拿起一杯香槟，向着比约翰的所在地走去。
“约翰，敬你，干杯！”张明学一饮而尽。
比约翰颔首一笑：“不客气。”同样一饮而尽。
纳尔逊羡慕极了，也就张明学敬酒，比约翰能干杯吧。
“纳尔逊，干杯！”张明学得一碗水端平才行。
纳尔逊酒意正浓：“干杯！我的夏国朋友。”
两杯酒下肚后，张明学微笑着说道：“纳尔逊，难得蝴蝶小姐今日到场，你就不想请她跳支舞吗？”
“蝴蝶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纳尔逊喜不胜喜，张明学的恩情，他记在心里了。
“我的荣幸。”蝴蝶小姐用略显生硬的英文回敬纳尔逊。
张明学与比约翰并排在站昏暗的角落里，他俩手举香槟，一起目视着舞厅里的影星蝴蝶与纳尔逊。
“你在考验她？”张明学率先发难，一语双关。
“蝴蝶更适合你一些。”比约翰也不遮掩，首接表明带蝴蝶来参加晚宴的原因。
“出于工作上的需要？”张明学笑了，英国人不仅包分配，他们还要包女人啊。
“你可以理解成，我在尽可能的保护你们俩。”比约翰似乎可以预见到，张明学会因为姚嫣然的事情而陷入到险境。
他要尽可能的把一些潜在危机，替张明学提前排除掉。
“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张明学反问，比约翰的忌惮，他又何尝看不出来呢。
“顶级情报人员，不相信任何人。”比约翰仅此一句。
张明学无话可说，他只能站在姚嫣然的角度上反驳比约翰：“这对她来说，并不公平。”
“明学，在这个世界里，从来没有公平一说。”比约翰反驳张明学。
张明学再次败北，他只能再改话题：“蝴蝶和那个人有牵扯对吗？”
比约翰点头：“尽快拿下蝴蝶，然后吸引鱼儿上钩。”
“我可以拒绝吗？”张明学轻声试问，他不想出卖自己的色相，哪怕这是顶级情报人员的必经之路。
“你有得选吗？”比约翰扭头反问，只要张明学敢开口拒绝，他会第一时间和张明学断绝所有的关系。
“你又赢了。”张明学举杯敬向比约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十年刚刚好。
两只高脚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叮”声过后，张明学的清白之身，即将开始不保。
“如果她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她去英国留学。”比约翰征求下张明学的意见。
张明学嘴角微扬道：“本公子划船不靠桨，你知道靠什么吗？”
“靠什么？”比约翰不由自主地追问一句。
“浪！”
话毕，张明学把自己的高脚杯塞到比约翰的手中。
然后，他风度翩翩地向着舞池的正中央走去，独留比约翰一个人愣在原地。
今晚过后，上海滩会少了一位痴情种，多了一个浪荡不羁的公子哥。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张明学在心里反复默念。
...
“张公子，张公子。”有吉明在张明学的身后上窜下跳。
张明学佯装听不到：“累了吗，要不要去那边休息一会儿。”
影星蝴蝶，含笑道：“你明明听见了，为什么要装听不到呢？”
“我的耳朵有点怪，狗叫声很难听见。”张明学提高音量，争取让他身后的有吉明听个清楚，想个明白。
有吉明不聋，但他只能装聋，他是来示好的，绝不能当众和张明学翻脸。
更何况，川岛良子还把谋杀张明学的大黑锅，丢给了旧情人田中吉。
田中吉不敢露面，就只能哀求有吉明替他前来示好，顺便在解释一下，那一晚绝对是场意外。
“张公子！麻烦您转下身。”有吉明轻扯张明学的衣角。
张明学转身寻去：“没人啊，难道是闹鬼了？”
“麻烦张公子往下看。”有吉明踮起脚跟，呼喊道。
张明学俯身看去，啧啧道：“小朋友，谁让你进来的呀？你成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