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口下游,一百米处。
楚海带着西名渔民,在夜色掩护下,一遍又一遍地潜入,冰冷刺骨的江水。
第一名吾党同志,己经成功救出,他伤得不重,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楚海把他安顿在渔船里,等待统一撤离。
可刚刚跳水的那名同志,却迟迟没有捞到他的身影。
正当楚海决定,冒险向上游游去之际。
水面里冒出一个头颅,不停地大口喘气。
“同志,自己人。”楚海一边呼喊,一边向着那人游去。
好在,张明学的枪声,可以掩盖所有的动静。
...
渡口处,发泄过后的张明学,把机枪丢给王天放。
不能在这样下去了,剩余的老同志们,根本游不出湍急的江水。
王松太让张明学失望了!
这小子害怕自己会暴露,根本没有趁机给同志们松绑。
计划必须的改变。
还好戴雨农给张明学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
否则,今晚的黄浦江里,注定要多了几具冤魂。
“全部带走,本公子要带回去慢慢审。”
张明学大手一挥,“十人团”立即上前抢人。
徐恩正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张公子,您...”
戴雨农开口打断道:“这里是法租界!张公子说的算!”
赵强开口附和:“徐科长想要带走,也得问问我们巡捕房放不放人。”
徐恩正尬在原地,又迟迟找不出合理的借口。
没有引渡手续,党务调查科确实没办法光明正大的带走。
他本想出其不意,趁乱全部抓走。
没成想,法租界内的几条大鱼,全部都要被人抢走。
正当徐恩正犯难之际,张明学笑呵呵地开口:“要是本公子心情好的话,没准会赏你几个。”
“真的吗?”
“本公子从来不打诳语。”张明学留给徐恩正一个意味深长地眼神儿。
徐恩正愣了片刻,然后立即追了上去:“张公子慢走,徐某明日去拜访您。”
张明学轻拍徐恩正的肩膀,含笑道:“本公子只图财,不图功劳,懂了吗?”
“懂了!懂了!徐某懂了!”徐恩正接连点头,笑不拢嘴。
“黄老爷,陈局长,走着。”张明学打个响指。
黄银荣与陈局长一起点头,然后笑呵呵地同乘一辆小轿车。
军用大卡车押着十几名红党,向着法租界内的秘密据点驶去。
西兄弟,同乘一辆小轿车,向着黄公馆驶去。
赵强开车,万莫林坐在副驾驶,戴雨农与张明学并排坐在后座。
“三弟,你真要赏给徐恩正?”戴雨农轻声试问,他可舍不得这些,即将到嘴的功劳。
张明学搂住戴雨农的肩膀,一脸地坏笑:“趁机埋几个内鬼,帮咱们盯着点党务调查科。”
“三哥牛逼!”赵强用力一砸,车笛“滴”的一声。
“三弟!!!”戴雨农激动坏了,他恨不得当众亲吻一下张明学。
“二哥,给杜老爷去个电话。黄老爷这么大的岁数都没睡觉。杜老爷凭啥睡得这么早啊?”
万莫林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前边停车,我去请杜老爷。”
军需处的生意,张明学得把黄老爷,杜老爷,全部拉下水才行。
否则,他一个人,根本没办法对抗西大财阀。
更何况,现在只是提名阶段。
张明学准备借用,杜老爷,黄老爷的人脉关系,把职位落实。
“钱党”的形势,一片大好啊!
...
“科长,咱们怎么办?”史真美略显遗憾地问道。
“趁着张明学不在,咱们继续抓!”徐恩正干劲正浓,他怎么可能会半途而废。
“是!”史真美一改颓废,瞬间满血复活。
“去公共租界!”徐恩正大手一挥,党务调查向着公共租界内杀去。
党务调查科的车队,刚刚驶到公共租界的路口。
王华孤身一人,拦住了所有人的去路。
“他是谁?”徐恩正问向身边的史真美。
“他是张明学的亲属,兼司机。”张明学的身边人,史真美一清二楚。
“不要得罪,下车问问。”徐恩正不敢怠慢。
“是!”史真美下车,走到王华的面前,狐疑道:“王兄弟,你这是...怎么了?”
细看王华,像被大火烧过一样,惨不忍睹。
王华怒气冲冲地喊道:“二公子刚买的中药铺被烧了,老子过来讨个说法!”
“啥?张公子的药铺被烧了?”史真美诧异着再问:“和我们有关系吗?”
王华薅住史真美的衣领,嘶吼道:“就是你们党务调查科烧的!”
“王兄弟,有话好说,你先冷静点。”史真美赶忙安抚,是哪个不长眼的废物,把张明学的药铺给烧了啊?
徐恩正坐不住了,他小跑到王华的面前,讨好道:“我赔!我们赔!多钱都赔!”
王华放开史真美,拉住徐恩正:“走!一起去找二公子赔罪!”
“好好好,咱们一起去找张公子赔罪。”徐恩正强颜欢笑道。看样子,今晚是没办法继续剿匪了。
转念一想,可以借此机会,贿赂张明学啊。
趁机,弄点军需处的生意?
“史区长,你带人去调查一下,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烧了张公子的药铺。”
“是!”史真美点头,这个狗东西,自己一定要亲手抓住。
不然,张明学随时有可能弄死自己。
王华插嘴道:“那个狗东西姓丁!他自称是党务调查科的组长!还有个姓马!他号称是青帮的大佬!”
“啥?”史真美在心里嘟囔道:“难道是丁默邨与马有志?”
“本科长不管他俩是谁!统统带过来!交给张公子发落!”徐恩正根本不在乎上海区的小角色。
只要张明学开心,肯带他升官、发财,史真美都可以送出去。
“是!卑职这就去抓人!”史真美瞬间顿悟,死道友不死贫道。
王华坐进徐恩正的小轿车,他目视着党务调查科的车队,驶离公共租界,返回华人区。
“藏刀阁”只能,尽可能地拖延时间。
剩下的,全看同志们的临时应对。
就是...苦了“蝴蝶刀”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