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希望您说话算话。”
付念萱给秦川抛了个媚眼，便步履轻快的离开。
季平咂了咂嘴，心中感慨。
谁能想到，执掌影卫的付念萱，竟然也会在男人面前流露出这种小女儿家的神态。
他也不敢说，更不敢问，赶紧跟着去干活了。
当天晚上，林天策牵头，顾太常和影卫一起寻觅人手。
拉起了一个由五百人组成的算账队伍。
花了三天时间，就把账目全部算完，并发现了漏洞。
“陛下，有几个村庄里的普通农户，每个人身上都挂着一些存进钱庄里的单子。”
这天，沈落雁带着调查的结果来到秦川面前，脸色有些难看的开口。
“多少人，多少银子？”
沈落雁勾起好看的眉毛，有些迟疑地说道：
“大概三百多人，每个人都起码有五千两左右的银子。”
“但根据影卫和林大人的调查，那些农户很贫苦，根本就不可能存下来那么多银子。”
“我们怀疑……是当年户部侵吞的赃款。”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秦川也缓缓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
如果找来这些农户，拿着他们的名头，将赃款全部分割出去。
朝廷连查都查不到！
“先不要声张，让影卫去联系这些村民，看看情况。”
“嗯。”
第二日上朝，秦川如往常一样进入金銮殿内。
百官已经列位在此。
随着议事开始，刑部的尤成化率先走出。
他苦着脸说道：
“陛下，钱庄的案子已经牵连颇多，最近民怨沸腾，很多人的银子都从钱庄里拿不出来啊！”
户部的楚正山也接话道：
“陛下，账本乃是钱庄的重中之重，若是在不归还，恐怕朝廷会遭人口舌！”
在他们全都站出来说话后。
萧连山适时走出。
“陛下，影卫办事虽是皇权特许，可诸多弊端还在后面，总不能一直让朝廷为其收场吧？”
萧连山这句话，不只带出了当年户部侵吞税赋的案子。
还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影卫身上。
原本他们就对影卫意见颇多。
有了机会，群臣更是倾力纳谏。
一时间朝堂上乱成了一团。
林天策和顾太常面露不悦的看着这群人。
他们是知道内情的，更知道秦川已经掌握了钱款的去向。
朝堂上这些官员们现在所做的，只是暴雷之前的挣扎。
徒增笑耳。
“行了。”
坐在龙椅上的秦川也觉得有趣，此刻不免多看了一会。
在他话音落下后，众人全都闭上了嘴巴。
“各位，影卫早已查出钱款去向。”
秦川目光扫视众人，带着几分玩味的开口。
“什么？！”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们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川，心神俱震！
秦川继续道：
“有人将当年贪腐的钱款，全都以各个村落中村民的名义，存进了钱庄内。”
“朕已经将所有银两全部收缴，不知各位可有异议？”
收缴二字，让在场诸多官员的脸都绿了！
“陛下，臣有异议！”
楚正山作为当年牵连之人，慌张的走出人群。
秦川笑道：
“楚正山，你有什么异议？”
楚正山有些着急的道：
“陛下，那些银子并不一定是赃银！”
“您随意收缴，怎么跟各大钱庄交代啊，就算是各大钱庄能给，无数百姓愿意让朝廷这样随意出手吗？”
“这不合规矩啊！”
他的声音恳切，但话里话外，却都是在维护自己的银子。
在场百官也纷纷开口。
“陛下，还请收回成命！”
“起码把那些银子先放在钱庄里，查清楚再说啊！”
他们之中，有一些甚至还想争取一下。
若是能将银子返还钱庄，他们就可以找机会赶紧转移出来。
秦川听着他们的言语，顿时冷笑出声。
一直都没有告诉他们的原因很简单，就是秦川早已预见到了这种情况！
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秦川自己反倒会非常被动！
“楚正山，你说朕随意收缴？”
秦川望着楚正山，嘴角带着几分讥诮。
在场众人心中一沉，忽然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传影卫，呈上证词！”
很快，几个影卫迅速进入金銮殿。
秦川指着他们手中的东西道：
“这就是影卫的调查结果，三百多位农户，每一个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笔惊天的银子，在钱庄挂着。”
“各位，这些钱若不是赃款，你们又该如何解释？”
没有一个人说话。
整座金銮殿内，一片死寂！
楚正山嘴唇颤抖，半天都缓不过来劲。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走了一步。
但秦川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后面三步！
眼看无人敢应答，秦川便哈哈大笑道：
“朕已经安排影卫擒下各大钱庄的老板，若你们解释不了，变让他们解释吧！”
萧连山的脸色难看至极，他望向楚正山，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杀意。
若当年贪污赋税的案子被查出来。
必须要找一个人扛！
这个人，只能是楚正山。
楚正山也感受到了萧连山的目光。
此刻他如芒在背，连忙转过头，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对方。
退回队伍里的时候，楚正山尽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哀求的对萧连山道：
“萧相，求您帮帮我，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回去再说！”
萧连山冷着脸，尽量不让秦川观察到自己的情绪波动。
退朝后，秦川仍旧和以往一样，坐在大殿内，看着百官离开。
不出所料，楚正山果然去找萧连山商量对策了。
可就现在这个局势，他们做再多努力也是徒劳。
银子已经没了，他们的利益联盟土崩瓦解，也只是时间问题。
可秦川错误估计了求生之人有多么疯狂。
就在他们紧锣密鼓的帮周万芳调查当年之事的时候。
深夜的皇宫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陛下！”
秦川从梦中睁开眼睛，看到了周万芳慌张的脸。
“发生什么事了？”
坐起身，秦川皱眉问道。
“陛下，与此案相关的村民……全死了！”
“这些畜生！三百多人，一个不留！”
周万芳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在秦川脑海中轰然炸响！
这就是他们的办法吗？
能做出这种事的，简直连人都算不上！
一股怒火从秦川的心中喷薄而出，他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披上袍子道：
“走，随朕出城！让秦万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