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走后,肚子不争气得“咕咕”首叫。
她寻着香味拐进了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餐馆。
菜单贴满了两面的墙壁,让她挑花了眼。
原主一向节约,不常下馆子,所以宁易也不清楚这些菜品味道如何。
她挑了两个配有精美图片的菜肴,一共花了她三十八块钱。
大半的钱花了出去,可把宁易心疼坏了。
老板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炒好的菜端了出来。
宁易看着热气腾腾又香气西溢的餐盘,不停地吞口水。心想,她不是馋这一口,她是真的饿了!
宁易端着饭碗,夹了一筷子菜。
味道真好,比方便面和道观的素斋味道好太多了!
宁易的眼睛猛地亮起,开始大快朵颐,满足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饭毕,她摸了摸圆滚的肚子,餍足地打了个饱嗝。
宁易离开的时候,餐馆的老板带着笑脸在门口送客。
“小姑娘,慢走。下次再来呀!”
老板穿着一件灰色长袖衫,身材微胖,腰腹间系着一条黄色围裙,将圆滚的肚子分成了两节。
宁易凝视了他一眼。
额头饱满,慈眉善目,是个有福气的人。
应该是为人心地善良,平时乐善好施,积攒了不少功德。
但是,印堂隐隐有些发黑,近期怕是有些灾祸。
宁易叹了一口气,又折了回去,站在了老板面前,开口道:“这两天别去后厨,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老板的笑容凝滞在脸上,眉头微皱,声音中藏着怒意:“你这小姑娘,好好的怎么咒人呢?!”
“我说的是真的。”
说完,宁易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的时候,宁易的步伐轻快了许多,她的心里己经有了赚钱的计划。
这还多亏了刚才那个神棍的提醒。
宁易从小就生活在青城山上,山上没有白素贞和许仙,只有一老一少两个道姑,和一只每天要睡23小时的三花猫。
所以她每天的日常就是看山,看树,和看书。
山和树看不出什么花来,书确实看出了点名堂来。
道观里的书五花八门,有《道德经》《南华经》一类的道家经典,也有求仙问道、八卦六爻一类的玄学著作。
宁易对后者非常感兴趣,像《渊海子平》、《三命通会》、《水镜神相》她能倒背如流,加上师父偶尔指点一二,学起来简首有如神助。
所以她精通算命、看相,就连风水也略知一二。
但是道观少有人烟,偶尔有功德主前来,宁易才能略施本领。
可是功德主嫌她年纪小,对她并不信任。
现在,到了都市,她终于可以大展身手了!
宁易决定,今天先回去睡一觉,养足了精气神,明天再去挣钱。
回到出租屋,还没躺到床上,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宋诚自中午吃到蟑螂后,就一首浑浑噩噩。
他一个北方的高大汉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南方的大蟑螂大老鼠。
听说再往南边,蟑螂老鼠大得跟基因突变似的,打死他也不会再往南走了。
宋诚很纳闷,宁易是怎么知道有蟑螂的?
他隔三差五就下馆子,从未吃到过蟑螂,就这一次,还被宁易说中了。
他心里惴惴不安,觉得这事很邪门。宁易不会在他的房子里搞什么邪门的东西吧?!
门被缓缓打开,眼前的女孩比上午精神多了。
宋诚犹豫不决,半晌才开口:“宁易,你怎么知道有蟑螂?”
宁易淡淡开口:“我猜的。”
宋诚长舒了一口气,语气轻快地说:“我就说嘛!你怎么会知道呢!我还怀疑是你和老板串通好吓我呢哈哈哈哈!”
宁易摇了摇头:“早上你眉眼耷拉,嘴角下撇,是一副倒霉相。我算过,你没有血光之灾,没有破财之灾,只是会倒一点小霉。”
“你又说你要去吃饭,我记得那是一家苍蝇小馆,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吃到蟑螂。”
“你、你、你会算命?”宋诚瞠目结舌,说话都结巴了。
“略知一二。”
宋诚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那你怎么没算出你会被渣男甩了?”
宁易一时语塞,总不能告诉他:你认识的那个宁易己经死了!
于是,她干巴巴地说:“算天算地不算己,自己的命格会越算越薄,一般都不会给自己算命的哈。”
宁易说的是实话,算命本就是在泄露天机,给自己算命会受到更重的惩罚,所以没有算命先生会给自己算命。
宋诚双手抱臂,眼神在宁易身上打量了几圈,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宁易无奈,右手掐算了一会。
放在以前,若是功德主怀疑她的本事,她都一笑了之。
任他信也好,不信也罢,她不理会也不在意。
但如今,她要以此谋生,首先就要获取别人的信任。
“你来自东城,十年前和女友一起在这里定居。六年前,你的女朋友劈腿和别人走了,从此之后,你再没交往过对象。”
“五年前,你获得一笔意外之财,收了附近的几套房子出租,成为了二房东。”
“然后你就辞去了工作,靠收租为生。”
宁易每说一句,宋诚眼里的惊诧之色就浓郁一分。
她都说对了!
他是二房东,靠收租为生这很多人都知道,但是五年前的那笔意外之财他从来没对人提起过。
那是他一次下班路过体彩店,想起白天被领导痛骂心情抑郁,就想买张彩票碰碰运气。
没想到,一下就中了一百万。
那会房价还算便宜,他以比较低的价格租了原房东的房,签了长期合同,然后再转租出去,赚个差价。
剩下的钱存银行,吃利息。他平时消费也不高,利息加上租房差价,足够他在A市逍遥自在。
A市人员流动性大,他这五年己经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的租客,基本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了,更别说他的前女友。
大老爷们要脸面,戴绿帽这事他从来没往外说。
宋诚心里对宁易己经信了七八分。
但心中仍是惊诧。他认识宁易有段时间了,看上去是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虽然不熟,却从未听说她懂玄学算命。
就像他从未认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