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不好明着偏袒王鹤，声音略重了些问他：“朕让你全权负责凤凰山的事，你整天带人巡查，怎么缺连土匪进了城都不知道？”
王鹤忙跪下认错：“是儿臣疏忽了，请父皇降罪！”
他觉得问题最大的就是萧煜珩，所以只要有机会就派人盯着瑞王府的动静，全部的注意力跟重心都在萧煜珩身上，又怎么会想到在山上安逸享乐的唐虎会主动下山呢？
皇帝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那你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让你查的事可有进展了？周砚青现在何处？”
王鹤道：“还在山上。”
皇帝怒道：“朕问的是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动作？”
王鹤心虚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照实回答：“没有。”
皇帝是对王鹤寄予厚望的，但是他自己不争气，什么周砚青，什么谋反不谋反的，都比不上他报仇重要。
他以为萧煜珩会一心扑在就周砚青上，所以眼睛都不敢眨的盯着他，谁知道他会反手摆自己一道。
现在唐虎死了，结合之前他跟云染两个人总是行踪神秘，说他没去过山上，王鹤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萧煜珩诚心恶心王鹤，截下皇帝的话道：“父皇，京城这么大，燕王每天光是忙京城事务都自顾不暇了，在这件事上有些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其他几位大臣却丝毫不给面子，说什么王鹤还是太年轻，没有经验，做事顾前不顾后考虑不周，心思也不够细腻，总之罗列出了他的一大堆缺点。
骂完了王鹤还要拿萧煜珩出来做比较，说萧煜珩做事如何如何妥帖周到，如今又杀了凤凰山大当家，更是头功一件，这件事要是交给他说不定早就侦破了。
这些话原不用他们说，皇帝心里清楚得很，一开始他何尝不是对萧煜珩寄予厚望，看好他，想让他继承大统？
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萧煜珩看自己的眼神，恭敬下似乎隐藏着浓浓的恨意。
这恨意从何而来，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不知道。
但原因他大概能猜到，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把太子之位给他，又或许……
皇帝想起往事，心底一片冰凉。
又或许是因为他的母妃。
比起不好掌控的萧煜城还是扶持王鹤更安全一些。
全给知道自己寿数将近，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不管朝臣怎么看怎么说，他就是要维护王鹤。
“燕王毕竟才入朝没多久，能有如此成就已是不凡，你们这些人不想着好好儿帮扶成天就知道挑毛病，可曾将朕放在眼里半点？”
几个大臣立刻跪倒高呼：“陛下息怒！臣等一片忠心，只想为陛下分忧早日剿灭匪患！”
皇帝用尽全身力气吼了句：“放屁！朕看你们就是存心来给朕添堵的！”
萧煜珩听得出来皇帝这句话是指桑骂槐。
但他仍旧直直站着，一副没听出来的样子，甚至还来劝皇帝：“父皇息怒，身子要紧。”